在一条叫做王洗马巷的小街前,一辆宽大的牛车在巷子口停下,走出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男子,他向左右看了看,这才快步来到一座黑漆大门前,他听见院子有动静,便高声问道:“请问,杨渠家是这里吗?”
中年男子叫孔敬秋,汴梁人,年轻时是大相国寺有名的泼皮,跟了高俅后,便在汴梁开了一家很大的武馆,是汴梁有名的地头蛇,被称孔三爷。
后来国变逃到临安,他继续开武馆为业,四处寻找大腿,正在努力成为临安的新地头蛇。
昨天被颜骏抓的两名武馆武士,就是他的弟子。
院子里没有人回答他,他上前用力拍打门环,“请问,有人在家吗?”
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老者探头问道:“你找谁?”
“我是宏远武馆的馆主,也就是杨渠的师父,听说杨渠受伤,我特来探望。”
“原来是馆主,听我家公子说起过,快请进!”
孔敬秋走进院子,这是一座普通的两进宅子,占地一亩左右,在临安属于殷实人家,一般会有个老管家,然后有几名使女。
这时,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他便是受伤弟子杨渠的父亲,是一名商人,家里有店铺。
“原来是孔馆主,好久不见了。”
杨父和孔敬秋一起吃过饭,彼此认识,孔敬秋点点头,“杨渠情况怎么样了?听说他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杨父还以为儿子是在武馆受伤的,既然馆主这样问,那肯定和武馆无关。
他叹口气道:“左腿骨折了,那个逆子说是从马上摔下了折断了骨头,但医师说还有箭伤,肯定是和人打架,但他死活不肯说实话,我也没办法。”
“我来问问他,若是被人欺负,我一定会替他讨要个说法。”
杨父并不想多事,他可不想让儿子再卷入是非,最后丢了性命。
“馆主的心意领了,先养好伤,别的以后再说。”
“我先问问情况。”
孔敬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打伤了杨渠和王啸两名弟子,他心中又惊又怒,想问清楚情况。
他走进房间,让杨父暂时不要跟进来,只见弟子杨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目光无神望着屋顶,他上前关切地问道:“四郎,伤情怎么样?”
杨渠扭过头去,不理睬师父。
孔敬秋坐下来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怨恨师父,但我确实也不知道要你们跟踪的人是谁,我只知道是两个小娘子,但我想只是跟踪而已,又不做别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才让你们去做,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对方这么狠毒。”
“狠毒?”
杨渠转过头盯着师父道:“对方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才只打断我一条腿,我就觉得奇怪,这种事情为什么那个人自己不去做,还要出钱让别人去干,我现在才知道原因,他们是怕死啊!”
孔敬秋吃了一惊,“你告诉师父,你们盯的人到底是谁?”
“师父知道人魔陈庆吗?”
“是他!”
孔敬秋顿时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要自己去盯梢的人,竟然是陈庆,大名鼎鼎的人魔,居然每战必把敌军斩尽杀绝。
这种凶神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难怪委托人自己不敢盯梢,出钱来委托自己。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我一定要委托人给我个说法,不会让你白白受伤。”
孔敬秋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起身告辞了,这件事他只是安慰徒弟,哪里还再敢沾边,但孔敬秋不知道,他出门没多久,他的牛车便被人盯住了。
既然已经卷进去,想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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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宏远武馆的后院里一声惨叫,孔敬秋浑身是血,平时的英雄气概当然无存,他跪在地上哀求道:“大爷饶命!是向小逸让我做的,他给了我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