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房子,呈现一片灰白色,他看见左首院子里一个老人正在烧火,便上前笑问道:“请问老人家,陈同根大爷住在哪里?”
老人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回答道:“同根啊!已经去世了。”
颜骏一惊,连忙问道:“什么时候去世的?”
“前年吧!建炎三年,他听到次子阵亡的消息,受不了打击,不久就病逝了。”
颜骏愣住了,半晌问道:“他次子叫什么名字?”
“他有两个儿子,长子重阳,次子叫上元,次子就是指上元。”
颜骏挠挠头,他有点糊涂了,陈上元不是去年富平之战阵亡的吗?怎么变成了前年。
“老人家,我是陈上元的好友,专门来探望他的亲人,他家住在哪里?”
“从这边数过去第四家,大门上贴着钟馗画像的就是他家,不幸啊!丢下一对儿女。”
老人叹了口气,进屋去了。
颜骏继续向村里走去,这里家家户户的房屋结构都差不多,他数到第四家,大门上果然贴着一幅已经掉色的钟馗像,就是这里了。
他用力敲了敲门,一阵飞快的脚步声奔来,一个童声喊道:“大伯,我来开门!”
门开了,门内是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梳着总角,长得很清秀乖巧,眉眼间倒有几分像统领。
“大叔,你找谁?”
“我是从南方过来的,我姓颜,你有长辈在家吗?”
男童转身跑回去了,“大伯,是个姓盐的大叔,说是从南方来。”
房间里走出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长得浓眉重眼,身材高大,一双胳膊强劲有力,这个男子也是眉眼很像统领,只是身材不像,统领身材高大挺拔,可外表没有这么魁梧强壮,皮肤没有这么黑,脸上也没有这么沧桑。
“你有什么事?”男子警惕地望着颜骏问道。
颜骏连忙拱手道:“在下颜骏,和令弟陈上元曾一起从军,令弟有些身后之事,我要替他交代了。”
“啊!你请进。”
男子便是陈上元的兄长陈重阳,他连忙请颜骏进院子,颜骏打量一下,和其他人家一样,屋檐下挂满了腊制的猎物,还有一些皮毛,这个男子应该也是猎人。
虽然是猎人,但家境并不好,他和几个孩子的衣服就很破旧了。
他们进屋里走下,只见门口站着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小娘子,小娘子约七八岁,梳着双螺髻,穿一件灰布裙,比开门的男童大一点,长得也很清秀,而另一个少年约有十二三岁了。
“他们是......”
“大的是我的儿子,两个小的是我侄儿侄女,侄女叫做陈英,侄儿叫陈雄,他们爹爹就是上元。”
“他们母亲呢?”
陈重阳叹了口气,“去年就改嫁了,在商州上洛县,她就是那边人,听说又生了一个儿子,兄弟的两个孩子就由我来抚养。”
颜骏沉吟一下道:“有件事我得说清楚,可能是军报有误,陈上元是去年富平之战阵亡的,不是前年。”
陈重阳一怔,随即目光黯然,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重阳大哥有妻子吗?”
“有!我娘子去魏家帮忙了,挣点小钱补贴家用,对了,我兄弟有什么交代?”
颜骏取下身后的沉重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有两个布囊和一个木盒子。
他把小布囊推给陈重阳,“这是三十两银子,是陈上元的阵亡抚恤。”
陈重阳一惊,“这么多?”
“他是都头,又有战功,所以会多一点。”
然后颜骏又把大包和盒子推给陈重阳,“这是陈上元的军功赏赐,黄金三百两,盒子里是一套黄金首饰,他留给女儿的嫁妆。”
陈重阳完全惊呆住了,三百两黄金,价值五六千贯钱,这不是他一个猎人能想象的。
“我爹爹立了什么战功?”旁边陈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