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来探望的人，都静静的守在门口。
自觉的把时间，留给这对爱人。
治疗室里，静的让人窒息。
只有压抑低沉的呼吸，混杂着啜泣声。
江行川把脸深深埋在瑜黎的手心，像是贴着一件珍宝一般。
他的双肩微微的耸动。
明明还是那样宽阔有力。
可如今，竟有一种无力的破碎感。
“没事，宝贝累了，就是累了。”
“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江行川努力忽视内心皱起的波澜，麻木地，轻轻用脸颊蹭着瑜黎的手心。
湿漉漉的呼吸，不稳的挥洒。
“但是……宝贝要睡多久啊……”
“大舅哥刚才都醒来了，他可精神了，一口气吃了两人份的饭呢。”
“你先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们回家再睡，好不好……”
他没有一个字提到爱。
可字字句句，都离不开爱。
水方中的瑜黎，身上的伤已经不见踪影。
可她依旧无声无息的沉在水中。
巨大的尾鳍，柔软的像绢纱一样，飘逸荡漾。
依旧没得到回应的江行川，痛苦的闭上眼。
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瑜黎的掌心。
“你是不是要丢下我了……”
……
陷入沉睡的瑜黎，意识一直飘荡在混沌中。
她总能听到江行川的声音，饱含着痛苦和沙哑。
突然，掌心像是被什么灼烫了一下。
一股带着酸涩的暖流，快速扩散到了瑜黎的四肢五骸，冲进五脏六腑。
本来冰冷的身体，瞬间就鲜活过来。
瑜黎的手指，动了两下。
江行川猛的抬起头，捧着瑜黎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
布满了血丝的双眼，跃动着惊喜。
他站起身，凑到水方旁边。
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你刚才动了，肯定不是幻觉。”
水方里，瑜黎缓缓吐出一串泡泡。
纤长的睫毛抖了抖，慢慢抬起。
一睁开眼，就对上那双血丝遍布的狭长双眼。
江行川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
“你醒了！你……”
瑜黎钻出水方，化回双腿。
顾不上湿漉漉的水渍，一把抱住江行川的腰。
“我怎么会丢下你……”
话还没说完，江行川便扣着她的下颌，用力的吻了上来。
这个吻，来的野蛮而热烈。
以前，哪怕他再被情潮吞没，也不会仅凭着原始的冲动行事。
可这次的感觉，实在太不同了。
像攸然绽开的妖异的花，勾的人心尖发颤。
又像是靠近就会被锁住拖进的深渊，直直地全部包裹去。
他粗重的呼吸，搅着混乱又疯狂的情绪。
拉着瑜黎，止不尽地坠。
这个吻太长了。
两个人肆意的，掠夺着对方胸腔中的氧气。
直到胸口闷的不行，才分开。
江行川再也撑不住疲惫的身体，瘫坐回软椅上。
可他依旧紧紧搂着瑜黎，用力的把她按向自己。
恨不得揉进身体里。
“好了，都好了……”
“以后别再吓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也活不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