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的恶当,沦为免费打工人。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这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比商贾还要斤斤计较。
哼,你乃临济大师的衣钵传人,皇觉寺的绝学任凭挑选。
本宫拿出来的功法,未必能够让你动心。
听闻你入社稷楼,整日钻研元天纲的命理之道。
你若真个对此有些兴趣,那便巧了,东宫收藏半部炼字诀,是元天纲编撰人书的时候,创出的一门奇技。
分为三层,炼气成运,炼气成势,练气成道,立意颇为精深。”
白含章手指轻叩桌面,微笑道:
“本宫记得你有一双灵眼,修成这门道术奇技应该不成问题。”
纪渊心里“咯噔”动了一下。
元天纲编撰人书时创出的半部道诀?
他面上仍然做出为难的神色,好似有些犹豫道:
“殿下身为储君,一言九鼎,谁敢不从。
再者,为东宫办事乃是臣的本分,怎么会讨要好处,不过……”
白含章起身回到大案之后,似是看破纪渊心中所想,不等说完就回答道:
“休要贪心不足,纪九郎。
那一部元天纲的半部炼字诀,足以引得半座社稷楼都为之痴狂。
若非看在你有一双通幽灵眼的份上,有助于破掉坠龙窟的葬阴瓮,本宫还不至于非要钦点一个六条气脉的二境武者。”
纪渊面色一凛,义正言辞道:
“殿下说笑了,这份差事臣自愿领命,为朝廷鞠躬尽瘁,为东宫死后而已。”
白含章嗤笑一声,懒得点破这小子那点心思。
久居上位,他自然懂得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是无稽之谈。
无论何时何地,好处总归要给,否则如何叫人尽心尽力。
只不过此子胆子比其他朝臣都大,居然还要讨价还价。
“你就待在这里喝茶,稍后等临济大师讲法完毕,母后说不得还要见一见你。”
白含章重新拿起狼毫,将一摞摞描摹图形的金花宣扫到一边,自顾自批阅奏章。
“是。”
纪渊点头应道。
他也不觉得拘束。
靠进座椅开始搬运气血。
……
……
内廷西翼,万安宫。
四面开阔的大殿飘着清心凝神的沉香烟气。
正中设有莲花宝座,两边再用祥凤万寿纹琉璃屏门隔开。
“如是我闻……”
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单手竖起,盘坐于地。
其声如洪钟却不震耳,一字一句直击心神。
约摸持续两刻钟后,杀生僧垂首诵念一句佛号,淡淡道:
“阿弥陀佛,洛施主多年未见,纵然风采不减,身体却亏空厉害。
老衲为你说法,用佛息化去顽疾,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人之寿元,乃精气神三宝聚集而成的本源,减易增难。
洛施主,何不放下心结,了却烦恼。”
坐在莲花宝座的妇人姿色平平,眼角眉梢皱纹细密,只是那股子飒爽英气,并未被岁月磨平。
加之身穿一件大红色曲裾深衣,续衽钩边,绣百鸟朝凤图,自有一种母仪天下的威势。
这一位便是统率西宫的皇后娘娘,当今圣人的结发妻子。
同时也是太子和燕王的生母,洛琼英。
“临济大师,早在十八年前你我见过一面,便就断言过了。
我剩下的日子,如那风前烛、雨里灯。
本不该一拖再拖,强自撑着这一口气。”
洛皇后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