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
纪渊残杀本公义子、客卿,为人飞扬跋扈,目中毫无纲纪,乃是乱国殃民的祸胎。
倘若不尽早除之,恐怕要酿成大患。
太子殿下惜才,这是好事。
但也要明白一个道理,有才无德之辈,担当不了大任。”
此话一出,无论是车下的传信小官,亦或者辇上玄明和尚。
皆是脸色变化,浮现惊容。
“钦天监的面子不给,东宫的谕旨不接……朝堂又要起大风波了!”
玄明和尚有些后悔,也许他不该与凉国公同行。
如此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志满气溢,骄恣妄为,且手握兵权。
哪怕跟圣人走得再近,兄弟情分再深,也迟早有耗光用尽的一天。
那时又该怎么办?
无人可以回答。
车辇再起,浩浩荡荡行过官道。
如血残阳即将落山,只余一线晖光。
五十里路,眨眼就过。
天京雄城的巨大轮廓若隐若现,已在眼前。
正是天色将暗未暗之际,车马通行的黄泥土路上,迎面走来一道枯瘦的身影。
脚步不停,僧袍飘荡。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杀生僧横在当中,望向端坐玉辇的杨洪,声如黄钟大吕:
“既已无路可走,何必执意往前。”
没有国公爷的命令,三百精骑并未停下。
为首的孔二抽出百炼腰刀,胯下蛟马吐出两口白气。
四蹄一纵,化为残影,高高跃起,重重踩下。
“阿弥陀佛。”
杀生僧不见任何动作,枯瘦的身形宛如定海神针,巍然挺立。
半个呼吸之后,人仰马翻,腰刀断折。
百余精骑悍然冲锋,皆是如此。
几千斤重的蛟马撞上枯瘦干瘪的老和尚,血肉几乎炸开,当场被震得毙命。
三百披甲精骑,结成军势。
汇聚而成的斑斓大虎砸向杀生僧,亦是瞬间崩灭。
短短半刻钟,三百人皆死伤殆尽。
大股血水冲刷,残肢碎肉遍地,好似修罗场。
那老和尚,仍是不紧不慢,缓缓而行,直至车辇之前。
仿佛金刚不坏的大罗汉,任何刀兵、灾劫,都伤之不得。
“横练功夫,一时看不出境界……”
杨洪双手按住座椅,青黑煞气升腾而起,眉心的竖目几欲睁开。
“事不过三,孟玄机挡驾,本公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不去计较。
东宫传旨,本公身为臣子,也不好多说。
老和尚,你又是何方的野狐禅,敢拦本公的去路!?”
杀生僧垂首,双手合十道:
“云游四方无跟脚,丈量天下降妖魔,区区一行脚僧,入不了权者眼,过不得贵者耳。
老衲只请国公爷,退一步。”
杨洪身子前倾,眼中杀机乍现:
“若本公就是不退,你待如何?”
杀生僧面如古井无波,持钵道:
“不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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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咳,只要天还没黑,那就算早上!(嘴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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