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之说的浓厚兴趣。”
纪渊眼中流露真诚,没有任何躲闪。
“那是自然,社稷楼共分九重,依照练气士的品级划分。
你乃六层楼的秋官,六品之下的任何孤本杂书皆可以阅读。”
易老先生正色答道。
他没有想到纪渊身为锤炼气血的粗鄙武夫,竟然还有一颗好学之心。
这份坚持殊为不易,值得好生栽培。
……
……
兵部的衙门两旁,方正摆着狴犴铜像。
此乃龙之九子,威严慑人。
身着四品武官黑虎补子的罗龙坐在后堂,手里捏着一张薄纸。
他面沉如水,怒意如汹涌暗流,即使并未显露,仍然有股子骇人的气息。
传信的是一名云鹰缇骑,吓得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这就是你们敖指挥使给本官的交待?”
罗龙一双虎目瞪得滚圆,掌心轻吐劲力。
那张盖有北镇抚司大印的上好宣花纸,顷刻被震得粉碎。
“回禀罗大人,敖指挥使交待过口信……这不只是他的意思,也是……谭大都督和姜尚书的意思。”
云鹰缇骑说话好似结巴,他不过堪堪外炼的层次,如何挡得住一位换血高手的气势压迫。
“五军大都督!兵部尚书!”
罗龙眼皮一跳,望向后堂天井的那块空地。
哪里摆着一具担架,上面蒙着粗麻白布。
“我二弟罗猛,本于兵马司当差,结果死在万年县,被说成是勾结江湖余孽,意图谋害北镇抚司的百户。
我三弟罗烈没什么出息,仗着通脉二境的浅薄武功,整日跟一帮江湖人厮混,叫唐怒拉到漕帮做了个小供奉。
如今我二弟头七未过,三弟就被斩首示众。
那可都是我的手足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管我叫‘大兄’的亲弟弟!
难道便不明不白死了?任你们北镇抚司泼脏水?”
罗龙霍然起身,他身量中等,长相粗豪,一脸络腮胡似钢针。
很标准的兵部武夫形象。
“罗大人,北镇抚司奉命执法,扫黑除恶,漕帮、盐帮,还有三分半堂都是严重打击的对象。
你家三弟之事……请节哀顺变。”
云鹰缇骑勉强把自家指挥使的原话陈述了一遍,额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并非活人,而是一座火力旺盛的巨大烘炉。
恐怖的气血如大江大浪,充斥于这间宽敞屋子。
“节哀顺变?你家死了兄弟,能当无事发生?”
罗龙冷笑问道。
“回禀罗大人,小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更没有兄弟姐妹。”
那名云鹰缇骑认真答道。
“滚!”
罗龙沉默了一瞬,转而暴怒喝道。
滚滚气浪撕扯翻涌,宛若平地掀起的狂风,将那个老实巴交的云鹰缇骑掀翻出去。
脚步踉跄之下,谈不上强壮的身板像葫芦一样,连续栽了几个跟头。
脑袋重重磕向坚硬的青石板,划出几道口子,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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