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其他的皇朝,仅是军费支付这一项,就要拖垮国库累加赋税。
“说起来,秦千户与琴姑娘交情不浅,又不喜何云愁,为何不伸手帮一帮那位苏楼主?”
闲聊完毕,纪渊忽地问道。
他本来只是吃瓜,并不在意三分半堂与盐、漕两帮的争斗死活。
但现在知道何云愁的身份存疑,极有可能是奇士门徒,天京城内潜藏的第三具肉身鼎炉,不由地生出几分试探心思。
自己若再揪出一个域外邪神的走狗爪牙。
不仅可得阴德、善功。
还能为升千户积攒资历。
实乃一箭双雕!
“规矩摆在这里,无可奈何。
琴心今天搬出我,何云愁与雷隼转头就能找其他大人。
更何况盐、漕两帮势大根深,人家也有靠山。
最后迟早演变成黑龙台和六部的无形对峙,这会给敖指挥使添很大麻烦。”
秦无垢揉动蹙紧眉心,她往常与其他男子多说两句,心中就觉得难以忍耐。
今日跟纪渊聊得倒是不错,颇有些相谈甚欢的意味。
许是晓得对方短寿,与自己被龙血污染的情况有几分类似?
“盐帮、漕帮有户部撑腰,三分半堂原本是依靠礼部,
何云愁和雷隼这两人,暂时还不知道投靠哪一部、哪一座山头。”
纪渊眸光闪烁,好似循循善诱道:
“江湖再大,只要朝廷坐镇,便掀不起风浪。
帮派再厉害,终归是六部养的家犬。
什么井水不犯河水?
糊弄外人罢了。”
秦无垢似是赞同这个说法,轻轻点头。
转而又眸光一黯,摇动螓首道:
“话虽如此,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除非寻个合适的由头,否则黑龙台不好插手。
何云愁与雷隼算计苏孟,这是三分半堂的自家事。
盐帮、漕帮过来助拳,这是江湖恩怨。
都跟北衙,没有半分关系。”
纪渊略微沉吟,随后问道:
“倘若三分半堂私藏大宗违禁物呢?我记得北衙有缉查之权。”
秦无垢怔了一下,仔细想了片刻,失望道:
“何云愁是谨慎的性子,不可能留下这种明显纰漏。
盐帮、漕帮蛰伏这么久,就是因为没抓到把柄。
此人掌管执法堂,规矩森严,动辄斩手、断指、割耳、挖眼。
帮众见到他,比见到帮主还要敬畏。
而且,三分半堂的主要生意,
像收取武行、镖局的‘保护费’,民不举官不究,不算过线。
日进斗金的赌坊,内城六家,外城九家,各方都打点疏通过了。
那位何二爷很是懂事,若非必要的情况,绝不会惊动官府出面。
即便有见不得光的脏活儿,多半都放在大名府其他的州城,堪称滴水不漏。”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真有走私违禁物这等事。
也早已消灭证据,保证万无一失,轮不到北衙彻查。
纪渊瞥了一眼秦千户,看她对三分半堂的运转知之甚详,必定是专门翻过卷宗。
“千户大人,我以前在老家听说一则故事,
有个地主豪绅,他想抢一家农户的祖产,于是丢了一包皂角粉到那人的田里。
然后敲锣打鼓逢人就说,此人用毒药催熟小麦,污染土地,遗祸无穷。
凑足声势,再纠集家丁护院上门,直接一顿好打。
如此一来,农户受不住苦头,自会讨饶。
主动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