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门槛外,站着两列头戴喜庆面具的童男童女,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迎亲的长幡,随风摇摆不定。
本该是最喜庆的时刻,这些童男童女却沉默不语,只是僵硬地挥舞手中的长幡,格外突出“喜庆”二字。
雕梁画柱、古色古香的闺阁内,一个头戴上铺有红盖头的新娘正对着镜子浓妆淡抹,古铜色的镜面却完美地倒映出她美丽的面容。
只见她拿起锋利的刻刀,对着光滑的镜面,仔细精雕细琢,丝丝缕缕的木屑从她的脸上滑落。
接着是鲜红似血的颜料,一支毛笔被她捻在手中,轻点颜料,在脸上的沟壑处涂抹起来。
紧接着是泡在露水中的眼镜,被她拾起装入眼眶中,继而淡淡的血痕从眼眶处滑落。
从架子上摘下新鲜的长发,抹在额头与颈后,这顶长发便完美地搭配在她头上。
做完这一切后,女人笑了,此时倒映在古铜色镜面中的是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容,好似画中的仙子。
玉颜生春,眼波盈盈,肤如凝脂,姿容秀美。
乌黑色的秀发偏在一旁,红里透白的滑嫩肌肤,弯弯似月牙的眉毛,扑闪的大眼睛。
足以让每一个看见她的人,暗道一声大家闺秀。
抬起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房门与墙瓦,绝美新娘仿佛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即将到来的新郎,不禁痴痴地笑了笑。
旁边的新鲜花束,受到她的感染,不禁凋零闭塞起来,真的是闭月羞花般的美貌。
从梳妆台旁端起用牲畜鲜血浸染,经过全村人一针一线绣织出来的红盖头,仔细端详片刻,新娘满意地将其戴在头顶。
随后端庄贤惠地坐在窗前,痴痴等着自己的郎君。
等了有多久呢?
忘记了……好似等的久了,时间就变成一连串模糊且没有意义的数字了。
新娘回头凝望,看向了挂在屋内的一幅画,画上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眉目间都是温文尔雅。
只是她看不到,这幅画是黑白二色。
——
董正义僵硬着身体,看着眼前的屠夫在磨得反光的石头上,打磨自己的杀猪利刃。
“噗哼~噗哼~”
见董正义这么有活力,本来动作僵硬的屠夫似乎受到莫名的刺激,手下的刀打磨得更快了。
“?!”
“吾命休矣!”
董正义没想到,自己没有死在拯救市民的路上,反而死在了杀猪场上。
就在董正义放弃挣扎,等待被宰时,突然感觉耳边的磨刀声消失了。
抬起猪头,董正义看到屠夫像被按下了静止键,悬在半空中的杀猪刀静止不动。
与此同时,董正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下意识地滚落在地,动了动手脚,随即大喜。
他竟然重新恢复到有手有脚说人话的人模样了。
活动活动筋骨,董正义向四周望去,只见远处帮忙打下手的人也一同静止不动。
伸手戳了戳离自己最近屠夫的脸,不仅发现他是真的不动,还发现他不是人!
因为董正义感觉他的皮肤里面硬邦邦的,于是便用力戳了戳,如同戳破一层窗户纸,浓密的稻草便从那戳出的小洞中,毛刺刺地露出。
望着屠夫泛着绿光的眼睛,董正义通体寒冷,如在寒冬。
他董正义到底在什么鬼地方?!
结合棺材的故事,董正义突然觉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
破败的村子里,董正义之前所在的庭院里,一袭黑色破旧丧服的模糊人影从庭院外走回来,敲了敲面前暗红色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