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之际,已有稀薄的晨光穿过厚重夜色降临,在铺洒大地之际,却被飘来的云层恰好遮挡住,因而……
长夜漫漫。
一群沉默寡言的黑衣壮汉,从标准量产的轿车上走下来,将手枪、冲锋枪等枪械裹挟在腰侧后,隐隐约约以一个拄拐的瘸子矮小人为首,将他保护住。
为首的人长着一副像极了企鹅的怪异面容,但却无人敢借他的脸生事,讥讽他面容的人,早已被他浇进水泥柱后沉进了深不见底的望海湾里。
“啪~”
非常有眼力的小弟从一旁点火,企鹅人从另一旁小弟的手中接过香烟,点燃后美美地吸了一口。
随即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神色微微有些恍惚,显然,他手里的烟加了一点“料”,用于减轻他瘸掉的那条腿带来的疼痛。
在一旁车灯照射而成的光柱中,不少蚊虫与烟尘混杂飞舞在一起,企鹅人抬手看了看手里的表,确认快到时间但仍未见到接货的人时,舒展的眉头不禁一皱。
挥了挥手,准备招呼小弟打电话催促时,密集而略显慌乱的步伐声从这条废弃小路的尽头传来。
原本放松的小弟们闻声一振,纷纷握住手中的枪械警戒起来,枪械碰撞声与上膛声此起彼伏。
有几个身高马大,穿有厚厚防弹衣、适合挡枪的小弟,已经忠心耿耿地将企鹅人矮小的身影牢牢地包围住,稍有不对,他们就会用身体替企鹅人断后。
“快走,怎么这么慢腾腾的?!”
“吩咐你们准时叫我的,现在都几点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小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小而滑稽,一边招呼身后的人,一边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抽出精致的手绢,将自己脸上那满溢的油垢擦去。
当看见不远处有人时,大腹便便的赌场老板连忙招呼自己的小弟警戒起来,待走近后,看到那标志性的面容时,赌场老板飞快地变脸,半谄媚半憨笑地迎了上去。
“让您恭候多时了……”
说着赌场老板指示身后的保安们拿出此次交易的东西。
一箱箱现金。
总共三百万左右。
箱子很快便在车灯的照射下,堆成半人高。
“我的东西呢?”
企鹅人并未说话,只是挥挥手,小弟们便懂事地将几个蒙布的小推车从改造过后的后备箱推了下来。
揭开幕布后,只见一个个长有雏形的婴儿胎盘在福尔马林等防腐剂中起起伏伏。
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淡绿色液体中的婴儿胎盘,在车灯的映衬下显得恐怖而诡异。
围观的人脊背都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来,唯有赌场老板,如同看到无上珍宝一般,肥大的脸竟紧紧地贴在一罐泡有胎盘的容器上,露出一种痴迷而癫狂的神色,令人不寒而栗。
“多么……多么美丽!”
“多么伟大的造物啊!”
“……”
赌场老板的喃喃低语如同幽魂的吟唱,在漆黑的夜色中久久回荡,让听到这些话的企鹅人面容有些莫名的古怪,但买家已经痛快给钱了,他倒也没必要多事再因为好奇而问上一句了。
检查完货物后,赌场老板与企鹅人便进行了交换。
双方都很满意,约定完下次的交易份额后,随着车辆启动声与脚步的挪动声从响起再到销声匿迹,不一会儿,这条废弃的小路便重归平静,在明灭不定的路灯下,散发出晦暗低沉的气息。
良久,明亮的路灯突兀地发出“滋啦”的电流窜动声,随即陷入故障中,不再放出任何光亮。
而在这一切都陷入寂静黑暗时,一个淡蓝色的婴儿幼体从路尽头,缓缓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