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悲欢并不相通,有的人只觉得他们吵闹,但他不说。
像虾躬身弯曲在地的中年人,看见他们远离后,这才敢缓慢地一点一点的直起身子来。
踉踉跄跄的中年人,一瘸一拐地向紧闭的店铺走去,勉强依靠在黄白的泥墙上蹭了蹭,把自己身上的泥块和污点弄得模糊一些。
做完这一切后,才鼓起勇气向紧闭的卷帘门扣打。
“哗哗哗~”
在中年人的用力敲打下,卷帘门发出此起彼伏的响声,过了一会儿,卷帘门被里面的人吃力地缓缓扒起。
一个和中年人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从里探出头,打量四周发现那群凶神恶煞的壮汉离开后,这才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彻底将卷帘门推上去。
看见眼前丈夫的狼狈模样,中年妇女又气又心疼,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招呼着他赶紧进来,先让他洗澡去。
随后便准备将早上的剩饭煮一煮,凑活将就的吃上一顿,就算下午饭了。
看着妇女远去有些佝偻的身影,不争气的中年人在心里自我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处,中年人向自己家时热时冷洗澡用的水房走去。
片刻后,饭桌上空蒸腾起饭菜的热气与香味,混杂出一个家最幸福的味道。
用冷水洗完澡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有些不合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衬衫,向里屋走来。
逗了逗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望着贤惠的妻子与令人食指大动的家常小菜,男人冰凉身体中的那颗心,变暖几分。
等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饭时,在妻子盛饭的空档,中年人犹豫不决,但一咬牙还是开口问道:
“我记得你嫁过来的时候”
“陪嫁的嫁妆还在压箱底吧”
“要不咱把它卖了换成钱,帮我缓一缓”
“等度过这次难关后,我发誓就老老实实的工作”
“再也不搞那些歪门邪道……”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妻子手中盛饭的饭碗“咣当”地一声轻响,碎在了地上,而妻子正慌乱的用干净的抹布将地上已经不干净的饭,努力地扒拉在自己的碗里。
同时再给丈夫的碗里,另盛了一碗新饭。
只是这些,丈夫都没有注意到,被妻子打断后,他又继续说着自己的“主意”。
妻子脸上挂起勉强的笑容,和声细语地劝丈夫先吃饭。
对此,丈夫接过饭,埋头苦干起来。
随后,奔波逃匿了一天的丈夫,心思烦乱的同时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只是妻子仍怔怔地看着熟睡的丈夫与呀呀低叫的孩子,不曾入睡。
于是,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妻子用最小的动静从床底找出被布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嫁妆。
那是一盒银器,能值个万把块钱。
是她过世的父母留下的唯一的念想,现在却要将它们卖出去了。
女人有些不舍,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于是,以泪洗面的女人端坐在窗前一夜无话,一夜未睡。
第二天,丈夫一觉醒来,精神饱满地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叫醒妻子继续商量昨天的事情,却发现床头那个精致的盒子。
见女人还在熟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中年男人,便心满意足地捧起盒子,逗了逗孩子,便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临近的最大的金银店。
“您好,欢迎光临!”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
“我是来卖东西的……”
“好的,请您跟我来……”
跟在年轻靓丽的店员身后,在金碧辉煌的装饰下,中年男人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