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渐变的水墨画,颜色逐渐加深,从无色再到黑白,最终罗粟眼前的世界再次变成了生机勃勃的彩色。
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里反复搅拌,一种莫名的恶心感涌上罗粟的心头,让本来想张口的罗粟不得不闭上嘴巴,强忍住这种令人难堪的冲动。
“该死的!”
罗粟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紧接着又是一白,这种反复给罗粟的神经造成了巨大的压迫。
久久不能平息。
罗粟此刻懊恼不已,他知道自己这次动用能力又欠缺考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幅画。
谁能想到这幅古色古香,看起来保养不错的画,会跟上千年前的古人有关。
随着时间的流逝,罗粟惊觉自己的记忆正一点点的流逝,就像紧握在手中的沙砾,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
最终,待所有令人不适的负面情感消失时,罗粟有关这幅画作的大部分记忆已然消散。
只剩下画圣徐道元绝笔的残缺画面。
那鹤精化作的绝美女人面容,与他们之间经历的一切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大手,一一抹去,不留痕迹。
如同禁忌一般,不可追溯,不可查问。
摇摇脑袋,在保安警惕的目光下,罗粟指使张潘将这幅画取下,跟旁边的保安再三确认自己要这幅画后,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从背后传来了陌生男性的声音。
“这位朋友请留步……”
——
持杖盲行的杜林,老老实实地走在城市道路的盲道里,不时用导盲杖推开阻挡在路上的障碍物。
根据触感,有的是随地乱扔的垃圾,有的则是猫猫狗狗,还有的是随意摆放的车辆。
前者杜林戳一戳还可以通过,后者则要杜林自己绕着走了。
所幸,这几年望海市的基建还不错,本着人人平等的理念,也照顾到了像杜林这样的障碍人士。
但尽管如此,像杜林这样行动不便的人,出行依旧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哎……”
轻叹一口气,杜林又避开一个乱停放的自行车辆。
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早上出发的杜林,日上三竿的中午,才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据克里斯夫说,捡漏的地方在一个叫“金玉坊”的地方。
等走到这里,杜林喜静的性格又开始作祟,无他,来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像是把方圆几里的人都堆放在了这一处地方。
感受着不同的触感从四面八方来,杜林僵持在原地,在向前和向后之间犹豫徘徊。
向前是继续凑热闹,向后是返回自己的家。
在城市暗地里兴风作浪的杜林,此刻竟被一个小问题给难住了。
就在杜林犹豫是否唤出一个怪谈帮自己带路时,大救星来了。
“杜林!”
“杜林!”
仅是两声轻唤,就被身处喧哗茫茫人海中的杜林听的一清二楚,随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身,似乎是确认是他,那人更兴奋了。
如果不出意外,杜林没记错的话,来者应该是负责杜林书籍出版的编辑了。
曾于游乐园中一举抓获摸小金鱼,抢小孩子玩具的杜林,逼得杜林不得不潜心写书,为期盼杜林更新的书友们做出了巨大贡献。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杜林知道编辑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编辑名为郭德华,家有市中心数套房,上有漂亮老婆,下有可爱孩子,人生赢家一枚。
郭德华心里惊喜万分,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杜林,在他印象中,杜林是一个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家里蹲。
将催更的话暂且放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