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玉凝亲眼看着孟宗主击退金甲卫,一脚踹开水镜城城主卧房的时候,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事了——找死!
等更多金甲卫冲进城主卧房之时,沈盟主只觉得肋下隐隐作痛,长枪刺穿暗点公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不过好在床上的人闷声说了一句:“都退下,好烦……”
“好伯伯……”小包子还没睡醒,从颂月怀里钻出来就十分不客气的爬上了郝田的大床。
郝田的大床瞧着像南洋来的舶来品,床上雕着瑰丽的花朵,染的五颜六色,四根床柱挂着厚重的绒帐,里头铺着柔软的锦缎软被,一看就十分适合白天睡觉。
郝田穿着白色的里衣深陷在一堆软被之中,困的头都抬不起来。
摸到小包子还给他掖了掖被角,两人继续呼呼大睡。
沈玉凝:也好想美美的睡一觉啊!
“师兄,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师兄?沈盟主的瞌睡瞬间没了。
“嗯……对不住,笼子用完了。”
这是多恨啊!
孟宗主施施然在一旁坐下,冷冷瞥了一眼门口的金甲卫:“不知道上茶?”
人家是金甲卫,不是小二!
很快,金甲卫端着茶送了上来,因为铠甲太过坚硬,每走一步都发出‘咔咔咔’的声响,简直有气势极了。
沈盟主也慢慢在桌边坐下,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孟宗主和郝城主的相处模式。
也没外界传说的那么可怕嘛……
“师兄,我在这里,你睡得着吗?”
“那你还不滚出去!”
沈盟主刚把茶盏送到嘴边,就见孟宗主忽的抬手,手腕一转,五指做出一个抽拉的动作。
“孟临宵!我艹你祖宗!!!”
‘噗——’沈玉凝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只见这孟宗主竟然用少阳剑法的夺剑式去夺人家的被褥,而床上那位也正死死拉着被角使出吃奶的力气和他争夺被褥。
“师兄是修佛之人,嘴巴这么不干净,佛祖知道吗!”
言罢一个使力,那被子就被夺至半空,又缓缓落在地上。
床上,水镜城城主已被气的瑟瑟发抖,不,也许是冻的,不管是冻的还是气的,反正看上去都挺可怜的。
“你每次来的时候都要惹我生气,每次来了都要惹我生气!我到底是前世欠了你的还是今生哪里没做好?我觉得我这个师兄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啊!为什么还是要受你的气?小时候你追着我漫山遍野的打,长大了,你去京城了,每次我去看你,你带着兄弟伙一起追着我打!好不容易盼着你成亲了,你倒好,死了媳妇还要来水镜城打我,我是你的出气筒吗!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
为什么觉得好可怜,这是任何一个婆婆妈妈走在大街上不小心听到都会忍不住劝架的情况啊!
“对不住,师兄。”
道歉来的这么快!
床上的男人原本还在愤怒而又委屈的控诉,听到这话也有些猝不及防,他甚至准备好要跟这个人再干一架,谁知他竟然服软了。
“你,你,你不要叫我师兄!”
“你可以不认我这师弟,但辰安这个师侄,你总要认的。”
“要不是看这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样,我懒得搭理!”
那这到底是恨还是爱啊?
他拖了条胡毯来盖在小包子身上,自己则披着衣裳下床。
水镜城城主郝田三十来岁,是个苍白清瘦之人,不戴面具的他眉目疏离,有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就是乍一看十分冷淡,像那种身居世外的高人,而非繁华红尘的城主。
他垂着眉眼坐在桌边,打了个呵欠,连捂嘴的手都白的发光。
沈玉凝不由将人上下看个遍,却猝不及防的被孟棠拉了一把,拽着她也按坐在圆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