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龙苟一阵哽咽,眼眶红成一片,嘴唇哆嗦不止:“盟,盟主,我是好人啊!我打小就胆小,五岁的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我娘要是知道我如今落草为寇她得多伤心啊!她一定会后悔生了我的孽障!呜呜呜!”
“孽障不哭,摸摸。”
魏龙苟哽咽,一脸委屈的将头伸到沈玉凝手下:“可老子就算当了山贼,也,也从没杀过无辜百姓,只抢那些贪官污吏!看到樵夫砍柴太多老子还借平板车给他!我,我炫耀了吗!我什么也没炫耀啊!”
“是是是!”沈玉凝又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沉重叹息:“懂,我都懂!”
李二奎也跟着叹道:“既然盟主都知道了,那索性就直说了吧!咱们寨子里的兄弟也都是穷苦出身,还有许多和老石一样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可就算名门正派又怎样,就算有祖传剑法祖传刀法又如何!世道逼人死啊盟主!若非走投无路谁也不愿做刀尖舔血的买卖!您说是不是!”
“那……要不要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喂了狗狠狠擦了把眼泪,吸溜着鼻涕:“给,给什么机会!”
“以前是你们没的选择,现在有的选了,想不想做个好人?做个人上人?做个成功的人!”
“老子他妈倒是想啊!可你问问那狗皇帝!叫不叫老子做好人!”
说着又开始猛男落泪,还狠狠擤了把鼻涕,简直十分委屈!
“问什么皇帝啊,眼下战乱频生,百姓流离还不都是拜那皇帝所赐!我且问你,这样一个长夜难明的世道你我难道真要束手旁观?”
喂了狗一脸茫然的眨眨眼:“怎,怎么说到了世道?”
“喂寨主!”沈玉凝又重重在他肩上拍了拍:“都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还要带着这些兄弟们守着这深山老林躲躲藏藏以吃南瓜度日?”
“呕~老子再也不,不吃了!”
“那就站出来!做男人应该做的事!你不站我不站,你指望谁站?指望那些朱门绣户里的贪官污吏?还是趁着乱世大发横财的豪绅巨富?还是那些个被官府欺凌被乡绅压迫的残喘百姓?你要站出来啊!你是喂了狗!你是一寨之主!你身高八尺龙睛虎目!你武功高强嫉恶如仇!你还人缘好!有魄力有文化!你——”
“我,我不识字……”
“不识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一颗扶危济困拯救天下黎民的大爱之心!若说神医墨阁悬壶济世救的是人命,那你喂了狗救的就是苍生啊!”
“啊?”魏龙苟整个人被她说的精神抖擞两眼放光:“我,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沈玉凝又重重在他肩上拍了一把,看向李二奎和老石,激情澎湃溢于言表:“不光你可以!你们都可以!来!大声告诉我!你们可不可以!”
“可以!”
“大点声!”
“我可以!!!”
整齐划一豪情万丈!燃起来了啊!
沈玉凝趁热打铁:“那就听……”
“寨主!人来了!”前方小喽啰又飞奔回来报信。
刚打上鸡血的几个人又迅速将头缩回瞭望台后,简直十分默契。
“盟主要说什么?”魏龙苟低声问她。
沈玉凝指指前边,小声道:“先看看来的是谁。”
猛虎寨地势高,瞭望台更要高上一层,因而能将下方上山的小路看的清清楚楚,也能在敌人到来之前或逃或战提前做好准备。
“怎么就这几个人?”李二奎不屑:“还以为跟纪辛元一样,每次来都带着一群人。”
沈玉凝看他:“纪辛元经常来?”
“来过几次,也打过几次,等他一走我们就换地方,这是新地方,他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