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去请假?而不是今天被『逼』的才去?
黄小北又在心中问了自己一遍,然后低下了头,逃避的眼神中倒映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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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似乎想抓住什么,抓住自己心中的那朵摇摇欲坠的小花,或者是那只跑的很慢的小野猫。
他很想抓住什么,抓住一种他早就丢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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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来的那天晚上,黄小北没有睡着,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想着大叔说过的话。
“警队给我分了一套房子,虽然离这里有点远,但你好歹也算是有家了吗。”
“不行,我不能看你刷一辈子盘子,跟我走!”
黄小北翻了个身,蜷缩在床上,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花白的墙壁。
“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我这种人不太适合有这种概念吧......”
黄小北又翻了一个身,盯着头顶的床板,看得有些出神。
“总感觉有些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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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睡不着的黄小北,仔细回望了一下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貌似悲剧占了一多半。
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老妈,母爱这种人人都该得到的东西,他连个味儿都没闻过。
可黄小北并没有太过怨天尤人,无所谓,有老爸就行,那个眼睛宅虽然看起来挺不着调,但对我非常好,好到经常让我怀疑他是欠了我什么东西,想一个劲儿的弥补。
眼睛宅不在了,大叔又突然出现了,对我也很好,似乎也想弥补什么东西。
哈,等等,我的人生要不要这么悲剧,老是一个人走了,另一个人在竭力出现弥补吗?
有些东西代替不了的说啊。
呵呵,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代替不了代替不了,我这种人,生的平淡,死的平淡,能有人对我好,我就应该知足了。
也别怪我老是发神经,老是爱想象那种不可能的事情,我知道,即便真的给卡尔当小弟,天朝部长也轮不上我,但就让我想一想也不可以吗?我就想想,我就想想!
自己给自己找点生活的乐趣也不行吗?自言自语,自作自乐......没办法,谁让我只会做白日梦呢。
怎么说呢,记得老爸刚走的那段日子,我很伤心也很崩溃,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自己这辈子都要完了,人生看不到一点希望。
本来就是嘛,我从来都不是那种成为焦点的人,也从来都不是那种绝境之中永不放弃的家伙。
学习不怎么样,也没什么特长,不像有些人,虽然学习差却在其他方面很擅长。
有的人跑步快可以参加运动会,有的人学习垃圾,却会弹一首好吉他,有的人会说笑话,能把人逗得很开心,更别说那些天生学习好跑的又快,又会讲笑话的人了。
我什么都不行,学习差劲,跑步也没那么快,只是中等水平,班级里一抓一大把,就连说笑话也只能讲别人说过的,即便是这样讲的也很尴尬......
吉他?真学过一年,可在班级联欢会上,我弹出的声音就跟弹棉花差不多。
明明很努力地练过了,明明前一天晚上弹得还可以啊,怎么就.....
老师和同学们倒是笑的很开心,看着我那副囧样儿,笑的非常高兴。
我知道,那其实是嘲笑。
我当时也跟他们一起笑呢,尴尬的笑着。
照这个发展,当年在学校的我其实蛮适合当一名坏学生的,抽烟喝酒收保护费,逃课上网打群架,然而.......没那个胆子。
在班级里的地位常年占据姥爷不疼舅舅不爱的榜首,明明前一秒还跟人家玩的很开心,后一秒一位尖子生也想跟我们一起玩,但人数却够了,这种时候大无畏的我总会主动退出,表示“好学生你来你来,我跟你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