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车队沿着大湖前行,一路上都只有安静的赶路,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天。
“今夜就在前面那处高地安营吧!”范闲勒住缰绳,向四周微一打量,很快就确定了适合扎营的地点。
虽然还没走出大湖范围,但今天安营扎寨的地方,已经不同昨天,这里更加接近边界线。使团众人都不敢如之前那般随意,把马车排成半圆拱卫在外,一番忙碌过后,众人这才在中心处立下帐篷。
时间很快,夜幕再次笼罩大地,营地中一堆堆篝火燃起,棠平和范闲两人围着一堆篝火坐在一起,啃着手里有些难以下咽的干粮。
“怎么样了?”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食物后,范闲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棠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也不着急回答,先拿起水壶给自己惯了一口水,这才舒畅的说道:“收获不大,不过却是知道一些有关你母亲的消息。”
‘母亲’这个词范闲觉得有些‘陌生’,听到棠平的话他陷入沉默,叶轻眉范闲没见过,但这个女人始终一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在他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棠平见范闲没有第一时间追问,也不着急而是陪他一起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范闲回过神来,这才开口轻声询问道:“可以把你知道有关她的事,都跟我说说吗?”
声音中包含着期待、不安、温馨,很矛盾但棠平确是能够理解。他放下手中的水壶,看着篝火跳跃的橘红火焰,轻笑着说道:“肖恩说你母亲是从神庙中出来的,她是比天脉者高贵,是真正的‘仙女’。”
“原来是这样!”范闲笑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听到到棠平说叶轻眉是‘仙女’时,他的嘴角就不知自觉的上扬,“以她带给这世间的变化,称她是‘仙女’也不为过。”
“是的,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能以一己之力,给在这个世界留下这么多跨时代的东西,棠平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苦河就是得你母亲的馈赠,这才能成就绝世大宗师。”
既然已经说了,棠平就不会留一手,反正只要不涉及神庙位置,他就没想过隐瞒。
“我是皇子?”随着棠平的述说,范闲的脸色开始急剧变化,从姨母笑到与有荣焉再到难以自信,待到棠平讲到叶轻眉和庆国皇室的纠葛时,范闲已经彻底震惊了。
“目前来说确实是这样的。”见范闲这个状态,棠平肯定了范闲的疑问。
一路上两人经常避开众人谈话,众人也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每当两人有话要商议时,大家都会习惯性的自觉避开。不然以现在两人聊的这些,哪怕是被人听去只言片语,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监察院、内库、皇帝、陈萍萍、范建。”这些人和物从范闲脑海一一略过,所有的事只要围绕他是叶轻眉和庆帝所生的儿子这一点,就全部能解释得通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范闲苦笑一声,说道:“之前我有很多疑惑,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根可循。”
“嗯!”这本来就是事实,所以棠平听了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想,他只是点了点头,附和道:“没有无由来的爱与恨,这些不管是好与坏,都是你母亲给你留下的!”
“谢谢!”范闲没有接棠平的话茬,只是真诚的道了声谢,今夜的事对他的冲击很大,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
“夜深了,我先去做点准备,你暂时也别多想,晚上可能不太平。”知道范闲需要一点时间独处,棠平也就不在逗留,起身就往肖恩所在的地方走去。
“好!”静静地回答一声,范闲也明白轻重缓急,该做的事他不会含糊。
……
“前辈,我需要对你用些手段,请你配合一下!”关押肖恩的马车中,棠平笑着说出目的。
肖恩缓缓地抬起头,眉头微皱没有说话,苍老的双眸就静静地注视着棠平。只是棠平没发现肖恩那平静的目光深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