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许月琴报仇?”
顾七将果核吐到碗中,看向晏楚荣:“江铭川害的,又何止是许月琴一个?多少女子被他祸害,这种人,留在世上只会造孽。但我杀他,不止是为民除害。”
“此话怎讲?”
顾七刚要开口,听到一声鸡鸣。
她抬眼望向窗外,淡淡说了声:“天亮了。”
才要起身,被晏楚荣摁住手腕。
“怎么了?”
晏楚荣沉着脸,低声道:“离这小王爷远一些。”
顾七不解,歪着头细细看着晏楚荣:“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他怀疑,”晏楚荣身子后靠,向门外望了望。尔后凑到耳根悄声道:“他怀疑你是女子。”
“啊?”顾七大惊!
若自己女扮男装被发现,只要留心去核实身份,便暴露无遗了!
“也不必过分慌张,我发现...”晏楚荣欲言又止。
“发现什么?”
他接过顾七手中的空碗,神情严肃:“我发现,这小王爷,似是喜欢你。”
顾七搔了搔头:“这不是正常么,他若不是喜欢我,又怎会多番拉拢?不过是想多个左膀右臂罢了。”
“我说的喜欢,是男女之情,不是朋友之义。”
顾七惊得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极圆!
“你不会胡说的吧?”
“唉,希望是我想多了。我先去给他换药。”
晏楚荣起身出了房,只留下顾七一个呆坐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先生!”
戎狄走到门口,发现大门敞着,敲了两声跨步进来,笑道:“身子可好些了?”
顾七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戎将军找我有事?”
“主要是看看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若能走动,便去前厅吃饭吧,顺便谈谈接下来的安排。”
“好。”顾七穿上鞋袜,套了个厚点的外衫,跟着戎狄到前厅去。
一盏茶的工夫,元哲踏步进了厅。众人行礼后落座,开始吃早膳。
“裴大人,”谢若泠端着茶盏站起身来:“之前在荼州,见您的案,殿下审了又审,还以为是欺压百姓,对您颇有微词。自相处下来,才发现您是君子!我谢泠在这给您赔个不是,以茶代酒,望您海涵。”
顾七被吓了一跳,忙端起茶盏起身:“谢公子,不必如此。”
待饮下盏中淡茶,谢若泠痛快笑了起来:“裴大人,我真是佩服您!能不能再细讲讲,为何这名单,不在密室而在当铺呢?”
“呵呵,这个,”顾七缓缓坐下,放下茶盏:“不过是瞎猜的。江铭川在青州这许多年,靠的不仅仅是惠妃势力,更多是他自己的能力。书房有人闯入,定会被他察觉,所以,把重要的东西转移,在书房设下陷阱,便是必然。”
“我从江府出来,再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殿下已经不在,还以为迟了一步,可吓了一跳呢!”
“殿下不在?”顾七略微吃惊,转头看向安静吃粥的元哲。
戎狄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殿下其实跟你是一同出发的,自你进了红袖楼,便始终在后门守着。直到发现细作,才追去当铺。”
顾七眉头微蹙,追问道:“那当日厅中留守的是谁?”
“州牧言书卿。”元哲放下筷子,轻擦了擦嘴。
谢若泠点了点头:“对,他侧着身子,朝我伸手。我便高喊着‘殿下,名单已经拿到!’便把咱们准备好的单子递过去了。”
“那细作收了消息,便去了红袖楼。”顾七捋着往下讲:“江铭川不放心,让细作去当铺查看,届时殿下已经追过去,拿到了真正的名单。”
“不错。”元哲接过话茬,看向顾七:“只不过,拿到名单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救你。”
一时间安静下来。
顾七受伤,并不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