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说的话不够清楚是吗?”锦瑟问宋雯雯,微微歪了歪头,墨色的长发滑到身前,像她身上衣服的料子一样,很顺滑。
宋雯雯脸发烫:“我、我……”
“雯雯,你别怕,她怎么说都是个外人,你爸还能因为一个外人真对你做什么吗?”
宋雯雯表情复杂,她爸真的会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对她做些什么啊!
任由宋雯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面前的女人居然是老祖宗。
她先前也就是口嗨而已,真对上,她不敢大声哔哔的,她也怕面前这女人给她来两下。
“别说了,今天是我错了,但是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宋雯雯憋红了脸,半天来了这么一句。
锦瑟斜了她一眼:“行了,享受你最后的好日子吧,现在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
她没心情处理小毛孩的事儿,她得进行家庭教育。
宋雯雯哪里敢多留,身旁的女孩还要大声说话,被她一把捂住了嘴,连拖带拽,生生拉出了锦瑟的视线。
开玩笑,今天是她不幸中的大幸,居然从女魔头的手中逃了出来!
人一走,锦瑟就回头看了眼站在亭子外的姜衍:“过来。”
施施然地提了提裙摆,往石凳上坐下,艳红的裙摆垂落盖住她的脚,她手肘抵在桌面,手掌微微成拳撑着太阳穴,滑落的袖口露出皓白的腕关节。
墨色的缎发滑在肩头,灰眸散漫,眼中还有未褪去的惺忪睡意。
她用自己平常的调子,声音温吞地询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头微垂着,指节攥得发白,他同样温声回道:“不知。”
锦瑟忽然挑起一点笑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冰冷的青石地面,她看着面前温和俊美的少年,道:
“跪下。”
少年错愕抬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然而锦瑟没看他,只垂眸捏着瓷白的茶杯微微转了转,盯着水面上漂浮的青绿:“怎么?不听我的了?”
姜衍抿紧泛白的唇,哑声道:“听。”
他直直地跪下,后背挺拔。
膝盖边翻起细微的灰尘。
“请您明示。”
锦瑟用指尖点了点茶杯的杯壁,发出清响,她抬了抬眼皮:“还不肯说出来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该说吗?
姜衍对上她的视线,那双向来漫不经心的眸子依旧凝着散漫的懒倦,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一样。
或许该说的,然后认错,求得她的原谅。
可他为什么说不出口?
是因为她一点儿都没有惩罚宋雯雯吗?
还是她不问来由就让他跪下?
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但他最后依旧闭口不言,卷密的睫毛微颤,像脆弱的蝶。
锦瑟看着少年抿着唇,倔得很,就是不说哪里错了。
那目光反而带着几分委屈的倔意,倒是容易叫人于心不忍。
她站起身来,捏着茶杯,在姜衍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口饮尽。
惊得姜衍那一腔胡思乱想化作灰飞,他忙开口:“您怎么喝了茶?快吐出来,我带您去医院”
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锦瑟用一只手压在了肩头。
那只手没有多用力,可却让他无法起身。
他仰头看她,眼底凝聚着被遗弃小兽的委屈跟惶恐。
“从今往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至于你的仇,我会替你解决,你会被送到无忧无虑的地方生活,但日后,永远别见我。”
他听到心口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掌心攥在成拳,痛意让他勉强冷静下来,他喉结艰难地滑了滑,眼尾泛起湿红,脆弱极了:“您不要我了吗?”
“您说过要让我跟着您的。”
“是的,所以你的仇,我帮你报,我的承诺,可是千金难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