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候夫人何曾想过慕江寒会说出这种话。
当即愣在原地。
虞沧也差点没忍住笑。
不过为免慕江寒真把人给得罪死了,她还是让人通传了一声。
长亭候夫人听说她来了,也顾不上再跟慕江寒拉扯,转头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燕王妃真是好大的派头,让我等这么久!”
“哪里,到底还是比不得侯夫人的派头大,一大清早就来兴师问罪,知道的,说我救了你家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那个行凶之人。”
“他现在虽然醒了,但痛不欲生,你跟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长亭候夫人丝毫不懂得什么人家屋檐下的谚语。
过了一晚上,她还是原来那个态度。
虞沧觉得挺好。
“哦,那你报警吧?”
“什么?”
“我说,你要是觉得是我害了贵公子,那就去大理寺告我好了,哦,对了,刚才进来之前,我似乎听到侯夫人说,要闹到金銮殿去?正好这会儿早朝已经散了吧,侯夫人抓紧时间,免得晚了,圣人也懒得见你。”
虞沧笑着走到慕江寒身边。
她现在身上穿的,自然也是正经王妃冠服。
跟昨天的荆钗布裙大不相同。
而那一身气势,也是从未见过的威仪犀利。
慕江寒抬眸看她一眼。
不予置评。
虞沧也没说什么,干脆也就在主位上坐下。
两人一左一右,都饶有笑意地看着长亭候夫人。
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让她觉得很难受。
她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燕王,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就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还纵容你的妻妾这般折辱我,你可知道圣人若是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会是什么后果吗?!”
“能有什么后果?”
慕江寒也看向她。
似乎对于她的指责,丝毫不在意。
“姑母是觉得,本王这样的情况,还能出现比现在更差的情况吗?”
两人虽然都没有挑明,但也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现在京城局势紧张,每一个皇子都在虎视眈眈着那个位置。
立储关键,就在今年。
或者说,就在此时此刻的京城。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成为圣人决定未来储君的关键,每一个人皇子,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就连曾经在燕州城那么嚣张的慕浔厉,在他们到了京城之后,也没有露过面。
大家都在矜矜业业忙自己事业。
只有燕王府这一家子人,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燕王妃也这么觉得?”
长亭候夫人觉得那燕王就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根本不开窍。
跟他说话也是浪费时间,于是转头,把注意力放在虞沧身上。
被点到名的人忽然抬起头。
看了她片刻,才道:“侯夫人说的话,我听不懂,可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家殿下都开口了,我自然是随他的意思,难道侯夫人不懂这个道理吗?”
她看着她,眼中露出个戏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