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慕洗尘想明白,虞沧已经背着药箱进去。
长亭侯府的人在前面带路,一路把人带到世子的院子。
路上虞沧倒也没有东张西望。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问了一嘴,“你之前说这件事还跟虞家次女有关,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自然是暂时让大理寺收押了,不然难道还让她在外面到处跑吗?三嫂要是想见见故人,一会儿回去,我可以安排。”
“不用。”
虞沧似乎真就只是顺口提一句。
在听慕洗尘说完之后,也没再说什么,直径进了房间。
床上的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看起来好像真的下一秒就要咽气似的。
不过这种话,虞沧肯定是不会跟病人家属说的,只是让把窗子打开,灯都点上。
长亭候有些犹豫,道:“这……会不会影响他休息?他现在身体这么虚,万一受风着凉了,可怎么办?”
“他都这样了,你们还担心他受不受风,先保住性命再说吧,这样不通风的环境,病菌容易滋生,对病人本来就不好。”
虞沧走过去,把药箱放在身边。
长亭候虽然不知道虞沧究竟有多大本事,但六皇子既然肯带她来,总归是不会戏耍他们的。
于是在稍作犹豫之后,还是迅速吩咐人,按照燕王妃说的做。
房间的门窗打开。
空气流通起来。
那屋子里汤药的气息也淡下去许多。
下人过来掌灯。
房间灯火通明。
白衣的男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切。
虞沧先给人看脉。
下人见状,连忙道:“燕王妃稍等,小人这就去寻一方绢帕。”
说着,就要下去。
因为给他们世子看病的从来是男人,所以他们没有准备这个。
但虞沧这样的身份,要直接上手,就不太合适了。
白衣男人也听到这些话。
但他不动如山,还是站在自己原来的地方,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其他人似乎也十分同意这个提议。
唯有虞沧有也不抬地道:“我不用那种东西。”
众人:?
“三嫂,这男女授受不亲,若到时候三哥问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慕洗尘还想劝两句。
毕竟人是自己带来的。
要负责。
虞沧却道:“有什么好交代的,医者不分男女,再说了,用帕子隔着,会看不清病人脉象,如果看错了,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开不得玩笑。”
说着,手已经按在对方手腕上。
慕洗尘昨天就注意到了,她的指尖很干净,没有留很长的指甲,只有素白和纤细。
跟其他京城贵女和亲王世子都不同。
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绝不是一个曾经在京城臭名昭著的草包应该有的。
他皱着眉头。
虞沧看脉的间隙抬头,恰巧看见这个皱眉,以为他在嫌弃自己举止不妥。
不过她也懒得理会。
看完脉之后,她才收回手,看向一直紧张等待着的长亭候夫妇。
“情况是不太乐观,应该是脏腑间有淤血,我看他指尖有伤,之前应该已经放过血了,但人到现在看没醒,看来收效甚微,我这儿还有个法子,能让令公子清醒过来,就是风险也相对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