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的冷漠,并不是因为生气,或者说,她没有生气的依据。
慕江寒没有义务护他们周全。
她想保护虞小团,只能靠自己。
慕江寒皱着眉。
他的目光从她冷漠的眼角划过。
“那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若是冲着燕王府,及早查明,也免得他日突生事端,应对不及。”
不知为何,他忽然多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明没必要跟她解释。
慕江寒说完之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神色。
虞沧没看见。
她对他那些大义凛然的道理不感兴趣,也不需要他虚假的安慰。
听完这些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在之后的路上,两人也没说话。
好在那次刺杀只遇到一次。
那个人也只出现一次。
就在虞小团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被坏蛋燕王抓住的时候,燕王府的队伍,已经到了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驿站。
第二天一早,就能进京。
京城应该也已经听到消息。
当天晚上,虞沧看到圣人身边的内侍来了驿站,在慕江寒房里不知道嘱咐了什么,小半个时辰之后,才笑眯眯地离开。
虞沧也没蹭过去偷听。
不过,这种私密的谈话,应该也是不会让她听到的。
这段时间,针灸还在继续。
但是之前虞小团抢救回来的最后那一株仙灵毗,长势并不是很好,很有要夭折的趋势。
虞沧这两天在忙着挽救。
慕江寒顾不上这边。
川流却很着急,每天都要过来看上几眼,祈祷这棵脆弱的小苗儿能再多活两天。
“王妃,这是最后一株草药了,殿下的腿就靠它了,它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您一定要救救它。”
川流半蹲在桌子旁边,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虞沧。
这目光虞沧上辈子也见过许多次。
那些身患绝症的病人家属,也曾经这样抓着一个个路过的医生,哀求他们救救自己亲人或者爱人。
她见惯了这种场面。
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遂道:“我当然是会竭尽全力,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咱们一路进京,气候也有些变化,我还真没十足把握。”
“别啊,王妃你想想办法的,你知道这个很重要的!”
“我肯定会尽力的。”
虞沧脸上露出个公事公办的笑容。
很淡定,也很疏远。
川流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他没有别人那样的玲珑心思,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自从上次遇到刺客之后,王妃对殿下的态度,就瞬间冷淡了许多。
明明两人看起来很亲密,但实际却是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王妃……”
“哼,死了就死了,想当初,讲这株草药还是我们拼了命抢救回来的,要是没有我们,你们最后的希望早就没了,现在倒好,拿了东西,整天就欺负沧沧,早知道就不帮你们了!”
还没等虞沧说出什么,已经受气多日的虞小团已经跳起来,质控他们丧尽天良的行为。
而这个时候,房门正好打开。
管家推着神色平静的慕江寒,出现在房门外。
虞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