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这次长记性了,知道什么叫先发制人。
“宸王口口声声说为了殿下,可之前说他中毒的是你,现在说他没事的也是你,宸王没本事给人治病,也不要添乱吧。”虞沧也道。
她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似乎并不害怕他们刚才的指证。
慕江寒撑着头坐在轮椅上,也像个没事人一样。
宸王皱眉。
过了片刻,他才道:“本王也是担心三弟,若他真有什么苦衷,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帮着想办法。”
话是这么说。
但言下之意,已经几乎定了慕江寒的罪。
况且他们这次本就是有备而来,根本不会因为三两句话就放弃。
慕浔厉不知从哪儿找来人验证笔迹。
没等卢音拒绝,那边就已经下了结论。
叶若水见状,也打起精神,道:“这是燕地最好的书画先生,连他都说字迹一样,那必定就没错了。”
她声音还跟以往一样温柔和顺。
很难想象,这声音不久前还哀哀切切地祈求燕王不要被奸人所惑,如今就恨不得将他也踩进无垠地狱。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虞沧对这句话又有了多一层的理解。
卢音见已经无法阻止,便悄悄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会意,悄悄退下。
“这可怎么办,如果证明这是弟妹的字迹,那她上面写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
宸王露出一脸痛心的表情。
“三弟,你要是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为兄,不管发生什么事,为兄都会帮你想办法的,为何要选择欺瞒?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是啊,就算殿下有苦衷,也不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如今事情败露,哪怕是皇子,也要问罪的。”叶若水也上去帮腔。
现在她顾不上女儿哭闹,只恨不得将所有火力都集中在那两人身上,一举将他们击溃。
慕江寒不说话。
每当被人咄咄相逼的时候,他都很沉默。
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宸王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才叹息一声,道:“三弟,不是为兄故意要跟你做对,只是这件事,实在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咱们一起进京,把这件事说清楚?”
“是啊,听说宫里最近添了个厉害的御医,还很年轻,说不定让他看一看,就知道燕王的腿究竟怎么回事。”
“三弟,不觉得呢?”
其实燕王本来就是要进京的。
只不过原本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现在宸王府的人这么一闹,倒弄得他不得不进京。
而且还是戴罪的身份。
一位皇子,被另一位皇子押解进京,这恐怕要称为大周朝建立以来,最大的笑话。
眼看着事态就要无法控制,站在轮椅旁边的虞沧才上前,道:“我看谁敢!”
随着她这一声说完,燕王府的侍卫也跟着亮出了武器。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燕地。
怎么可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宸王却不怕。
他看着虞沧,似笑非笑地道:“怎么,燕王妃是想武力反抗?”
“我都说过了,那册子的确是我写的没错,但是,你们怎么就再往后翻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