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要乖乖等待论道大会结束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也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
“就是古前辈一直在做的事——清场。”秦言站起身道,“好了,我们聊了这么久,周老前辈也该打理好后事了,我现在过去看看他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
玉寒烟有些担忧地道:“论道广场的人大多是敌非友,吾家又有伤在身,不能随你前去,你……一定要今日动手吗?”“嗯,今日若不除他,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念头不能通达。”秦言扬眉,一股轩昂气势勃然而起,嘿然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我,就一起送下去给那老头子路上作
伴!”
白浪道:“秦大哥,我跟你……”
“不用,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好消息就行了。保护好玉师姐!”
白浪和陆潇湘点头应是。只有小竹一声不吭,她眯着眼,脑袋扭到一旁,看也不看秦言,似乎是在生闷气。
秦言本来要走,看到她这副模样反而有些不放心了,问道:“小竹,你怎么了,不想留下来?”小竹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细缝,瞥了他一眼,瞬即又闭上,淡淡地道:“你去杀人也好,寻死也罢,我都没什么意见。不过,你最好先穿一件衣服再出去,至少不要刚出场就
闹笑话。”
秦言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只穿着内衣,若不是小竹提醒还真差点忘了。
他回房穿戴整齐,玉寒烟送他出门。
“吃完饭再去吧?”
“不,给我留一点,回来再吃。”
今天的乌木镇并不平静,一大清早,就有两个消息在人们口中传得沸沸扬扬。
第一个消息,在大部分人眼里是闹剧,不过在某些人看来却是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栖凤阁的小凤姑娘,竟然连夜离开,不知所踪了。早上众多倾慕小凤的恩客来抽签的时候听王妈妈说起这事,纷纷怒不可遏,责备王妈妈疏忽了对小凤姑娘的保护,更有不信者当即闹将起来,大打出手,差点把栖凤阁掀
了个底朝天。闹得最厉害的是一瘦一胖的两人,他们从大门口一路打进去,横冲直撞,将几十号护院全部揍扒下,冲到小凤姑娘的闺房,发现果然人去楼空。两人还不死心,怨怒难平
,誓要把所有的房间都搜一遍,跟一众嫖客一道打到最顶楼,于是又发现了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
镇上一大势力之首,大名鼎鼎的小孟尝公子,不知被何人打成了重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小孟尝受伤极重,一条左臂被人连皮带骨砍了下来,本来是躲在栖凤阁最顶楼养气,不料被这群莽汉一闹,怒火攻心,当即晕厥过去,伤口裂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这两件大事,被有心人串联到一起,又经历了无数张嘴巴的加工,传到大众耳朵里时,都已经荒诞得让人难以置信了。但是小凤姑娘和项丰朝公子之间的爱恨情仇,以及
他们跟明灭楼少主的暧昧三角恋,却已经深入人心,再也难以改变了。
现在路边随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看到“烟云剑”祝飞落寞萧瑟的身影时,都会忍不住摇头喟叹几声:“痴儿,痴儿!何苦来哉!”
这时候只有另一个肥胖的身影仍然跟随在祝飞后面,同样的憔悴落寞,伴他成双。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去赴那个见鬼的约定,小凤姑娘怎么会遭人毒手?都是你的错!我恨你!死竹竿,我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恨你!”“都怪我!”祝飞抱着头痛苦地道,“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有些人垂涎小凤的美色,却没想到他们真有这么大胆子,和如此狠毒的心肠!我昨天下午就不该去的!身外之
名,由他们说去,跟小凤姑娘比起来,那些所谓的名誉和胜负就跟狗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