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士兵模样的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站起身来,往四周扫了一眼,暗暗猜测自己是否已经跑到聚义庄的大本营里来了。而他身前被错以为是“墙”的东西却是一地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碎肉。可以想象那堆肉生前是多么幸运,被那种高速的物体正面命中,不必做任何反应,没有丝毫痛苦,一下
子就回到了轮回之中,遗体还能被小爷吐出的鲜血滋润,简直就是祖上积德啊!
他看了看周围,向一个武将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混账!”武将这才反应过来,喝道,“把他拿下!”秦言抬起叶上秋露,叹息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他打量了一下武将身上的盔甲制式,略微皱起了眉头,“你们不是聚义庄的部队?”没有人回答,士兵
们持着长枪逼过来,将他困在中间。但迫于他方才流露出的威势,没人敢率先动手。
见手下士兵都不动弹,那将官惊怒交加,呛地一下拔出腰刀,厉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闯我大营?”“我是何人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到这里也是误打误撞,如果你们不是聚义庄的部队,那我们就没必要……”秦言说到此处突然噤声,蓦然回首望去。那将官和士兵也有所感应
,纷纷看往同一个方向。在那处,一个充斥着毁灭与暴戾的气息突兀出现,投下庞大的阴影。晴朗的星空忽然被薄雾遮盖,隐约中有冤魂哭嚎,实质化的寒气浸心透骨。所有人的表情都为之一僵
,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聚义龙首,那头象征杀戮之名的凶兽,还是追过来了。
视野尽头,雾霭中渐渐露出伟岸的身影轮廓,哒哒的马蹄回荡在虚空中,犹如催命的丧钟,一声声敲打在秦言心头。
还是跑不过那匹红色畜生……秦言嘴角露出苦笑。难道非得逼本少爷使出舍生诀吗?到时候不是你生就是我死,何必弄得这么血腥呢……
身披圣青色战袍的骑士驱马走近,眼神一扫而过,所有人心头便生出寂然幽静的死亡临头之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本能地往后缩去。
龙首的视线停留在秦言脸上,冰冷弧度的唇角微微翘起,淡淡地道:“本座说过,看了本座的武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秦言挑了挑眉,道:“我猜肯定也有人没付,对吗?”
龙首摇头:“没有。”
“那么今天就会有!”秦言咬牙,眼中透出决然之色,身上气势陡然攀升,就要发动舍生之秘。
龙首的面容一成不变地冷漠,抬起方天画戟,指向秦言心脏。
却在此时,由秦言后方军营之中,突然传来一阵豪迈的唱喝:
“虎斗龙争势若何,百年豪杰苦无多。
将军老在秋江上,手捻银髭作浩歌。
一自沙场战罢归,剑芒生涩马空肥。
风穿伏虎莲花帐,尘锁蟠龙帅字旗。
战策兵书慵再展,龙韬虎略有谁知。
昨宵梦到相持处,血迸金枪污铁衣……”
歌声浑雄悲壮,隐杂铜钹节拍。听来令人心胸一宽,豪逸之气,油然而生。
龙首皱了皱眉,眼神从秦言身上移开,投向夜色深处。秦言心中一动,也停止了舍生诀的运作。
歌声余韵未歇,却因龙首的眼神而一顿。在那极远之处,众将官尚看不见这边的情形,见歌声停止,便响起一片喝彩喊好之声。
龙首突然开口发问:“何人?”
声音冰冷如金属颤响,在夜空中远远传荡开去,席卷营寨,漫过原野。那些喝彩叫好之声刹时熄灭,偌大的军营变得一片死寂。
短暂的静默后,几里外的山头,一个雄浑的嗓音回应过来:“老夫,晁景山!”秦言一振。“莱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