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的,小爷再把这女人当做朋友,小爷就把名字倒过来写!狠狠咒骂了一句,秦言勉力起身穿好衣物,走出门去,并未瞧见叶飘零的身影。
不过他倒是看到了一个很清秀的小姑娘怔怔站在走廊尽头,轻轻靠着墙壁,满腹心事的样子。
忽然感应到秦言的注视,忻仙回过头来,几缕秀发掠过眼帘,眼神中那一刹那间的忧郁恍然无踪。她露齿一笑:“大叔,你推门走路也不带声音,天生有做贼的潜质呢!”
大……大叔?
本少爷虽然做了点伪装,皮肤黑了点胡须多了点,可怎么也没到大叔的程度吧!
秦言微笑道:“小妹妹,那边不是已经叫吃饭了吗,你怎么还不过去?”“吃饭吗?没心情。”忻仙歪着脑袋撇了撇嘴,“大叔,我看你眼中神光涣散,印堂发暗,脚步虚浮,时刻都有可能死掉的样子,居然还有胃口去吃饭,这份心境真是让人佩
服呀!”
秦言面色一僵,漫声应道:“不管什么时候死,总不能因为担心就忘了吃饭。”
他说着越过小姑娘往前堂走去,忻仙轻笑一声,竟然跟了过来。
“就像古时候哲人说的那样,即使命中注定,也要保持风度笑着面对。大叔,你是信奉这句话的吧?”
“不,我只是有些饿了。”
“……”秦言走到桌前的时候,其他四人早已开吃了。柳宛筠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却恍若未见。叶飘零倒是有些惊喜地给他挪了些位置,道:“韩兄,你起来了!我刚才叫了你两
声,也没见你答应。”
秦言含糊地应了声:“刚醒。”坐下来开始夹菜吃饭。他真是饿了,昨晚折腾了一夜,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急需食物补充。
不过他吃了几口,就觉得肚子里有些异样,不由地停下筷子。
“韩兄,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叶飘零关切地问道。
秦言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吃饱了。”不知为何,明明刚才还很饿的,吃下去东西却又觉得恶心反胃,难以下咽。难道这是因为饥饿过度而引起的触底反弹吗?还是辟谷之躯于昨夜被柳宛筠折腾后所引起的变
异?
总之,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他放下碗筷,抚着额头假寐,感受着体内一丝丝能量的变动。
寒冷之意自心底冒出,如雾气般渗透四肢百骸,转眼又急剧收缩,凝结溶解,化为一丝细小的寒流,静静地游遍全身,沁入灵台。
这久违的来自寒冰地狱的彻骨之冷,是灵力,涓涓细流的灵力!他按住胸中狂喜,平心静气地控制灵力在周天脉道中运行,终于看到了那漫长坎坷道路前的一缕曙光。
秦鸿狩在吃肉。
坛子肉。
坛子肉本来就好吃,更何况是景云楼里的坛子肉。美食当前,换在其他任何时刻,这都是一件值得专心享用的美事。但秦三少爷的眼光落在对面,便觉得口中腌制得无比精细的坛子肉少了几分味道。那少女娇艳的脸颊,
令他原本正大快朵颐的嘴和手都不禁慢了下来。
秦三少爷原本以为美人和美食是并列摆在人生前面的两件大事,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错了,美人在前,任何美食都会失了风味。
换了一身白衣的忻仙懒懒地躺在椅子上,饭菜只动了两口,便兴趣缺缺地捧起一本黑皮封面的书看了起来。
专心致志的时候,她脸上消尽了几日前初见时的杀气,略有些稚嫩的面容沐浴在晨光中,宁静而美丽。一阵风穿堂而过,拂落了少女头上的锦帽。少女琉璃似的眼脉仍凝注在书本上,左臂轻轻一弯,像条青嫩的垂柳,手指轻触快要滚地的锦帽翻回手上,拍了拍,又戴回头
上。大堂里许多客人都频频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