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鸣响,铜锣锁呐吹吹打打,英伟青年身披鲜红的锦袍,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在众人的簇拥下,沿街而来。
咦,这个人,不是贺连山吗?他怎么当新郎了,新娘是谁?新娘在屋子里,刚刚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梳洗换装,如同木偶一般,呆呆地穿上了七彩玉凤的嫁衣,梳好发髻戴上沉重的黄金凤冠。人们惊呼夸赞,称新娘简直就是仙女
下凡,也只有贺连山这样的伟男子,才能有娶她的资格。
不过,从背后来看,这个新娘的身影怎么有点眼熟啊……
一个喜气洋洋的声音报:“禀夫人,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屋内响起一片唏嘘之声,外面进来的丫鬟婆子都笑意盎然,说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呢。
嘁!那是你们少见多怪,没看过大场面。蒙上喜帕,两个丫鬟扶着新娘往外走。不知为何,本少爷心头忽有无名火起,就想迈步冲出去,一人一脚把她们全部送上西天。可是,我摊开手,却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这才醒悟,我现在只是一个虚无的魂灵,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新郎官扶新娘上轿,两人窃窃私语,轻声微笑。看见这一幕,本少爷觉得心头有些发酸,总感觉那个女子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怎能与别的男人如此亲昵?
起轿,鸣礼炮,鞭炮声震耳欲聋。
四方打赏,行入贺府,三拜之后,送新娘子进入洞房。
赏过下人,独留喜娘,由喜娘递上秤杆,新郎将新娘的喜帕挑开,露出那张惊世的俏颜。
贺连山拂上她的脸,眼神迷醉。那女子开颜发艳,柳眉如烟,面赛芙蓉,尤其左眼下角那一颗泪痣,像极了多少次在梦中仰望的仙子,见而销魂。
这个人……不是玉寒烟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对面的贺连山……
——卧槽!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沉寂已久的冰层忽然晃动起来,只听轰然一响,大片雪花四散迸溅,一个人影从地底下昂然冲出,伴随而起的还有一声疯兽般的咆哮:“老子要把你们劈成十八段——”
声音如狂龙呼啸,远远传荡开去,震动八荒四野,连天上的阴云也为之震恐,透露出久违的一丝阳光。秦言冲上半空,才恍觉刚才只是南柯一梦。饶是如此,仍觉余恨难消。他随着暴乱的大片雪花一起落回地面,气呼呼地大口喘气,来回走了几步,忽地将手一扬,便有一
道剑光自地底裂冰而出,恰好落回他手中。
无论如何,本少爷决不能就这么死了。他娘的,下次见到玉寒烟,一定要打她一个耳光。竟敢在我梦里找别的男人,哼哼!
他喘出几口粗气,稍微清醒了一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出路,如果走不出这片该死的冰原的话,其他事情都无从说起。这块土地,究竟是用了什么障眼法呢?它抹去了所有辨别方向的标识,诱引本少爷一直绕着圆形前进,最后又会回到起点。本少爷已经走了两个圆,就算再换个方向走一
次,肯定也会回到这地方……他凝目望向茫茫风雪深处,心中回忆起各类神话传说,其中涉及到招摇山、无尽之海、寒冰地狱的,尽在心里仔仔细细思索了一遍,却良久无策。正当他长出一口气,心
里有些绝望的时候,忽有一道灵光蓦然闪过。如果走的路线真是圆的话,倒也不难办。本少爷每次大概走一百里就会回到起点,那只走五十里就行了。走五十里,应该就刚刚走过一个半圆,到时候再换一个与箭头垂
直的方向,只要不是原地打转,总有走出去的时候!
是了,就这么办!
秦言定下心思,再不犹豫,当即选了一个方向,纵身飞奔。他按照自己所想的方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