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文洗漱完,看着刚起身的荀采,微微笑了起来。
荀采一皱眉,娇哼一声,又盖上了被子,不打算理某个流氓了。
“孤今日要出去一趟,你到时候跟尹侧妃说一声,孤中午都不回来了。”
“嗯,知道了。”
刘文笑着离开了崇安殿,要了一副两乘的车驾就出去了。
一般他出门都是三乘的,但今天不一样。
刘文的车驾到了一处院子,里面的人还在收拾行装,看到刘文,立马进去通传了。
一名中年人缓步走了出来,“下官拜见常山王!”说着,就对着刘文的车驾拜了一下。
刘文下了马车,趋步上前,“建公不必多礼,这次孤来是执师礼的。”
说着,身后的卫士带着一些小礼盒,一一送入了府内,丝毫不给司马防拒绝的余地。
司马防看了一眼,大多都是笔墨纸砚的东西,也没多在意了。
“师礼不敢当,请大王入内!”
刘文背着手走在前面,“前番长史说,宴会之上,众人皆在享乐,唯有颍川荀仲豫、温县司马建公相谈甚欢,不谙舞乐,尤其是司马建公,颇有威仪。”
刘文一边说着,身后的司马防波澜不惊,“长史夸赞了,能与荀仲豫一席谈话,何时何地都是可以的。”
刘文哈哈笑着,“孤那一席的珍馐美味、正声雅音、惊鸿艳影都比不上?”
司马防也不多说了,只说了一个词,“相去甚远。”
“孤是享受多了,离不开了,倒是羡慕你们可以静下心来钻研学问。”到了前堂,刘文坐在了下首位上,“前番颍川韩元长,托孤去弄个官,孤以为他贪慕官位,谁知只是要了一个兰台令史,就为了看皇家古籍。”
“还有仲豫千里迢迢,就想借阅一下兰台的书籍,还带着荀侧妃去把孤的私库给翻了一遍,听说是找到了几幅字画,全给拿走了。”
司马防听完,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些人才是值得他相交的人。
而找到了契合点,刘文也就有话说了。
“听说,泰山羊氏要与鲁国孔氏结亲,是庐江太守羊兴祖之子与名士孔文举之女,到时候又不知道多少人会去了。”
听到这句话,司马防有些意外了,“羊氏的人请了大王?”
“为何不请孤?羊衜昨日还来了,说是来晚了,礼都送了,这要是不给孤一封请柬,怕是说不过去吧?”
刘文故意说这句话,看看司马防的反应,看样子,这次的婚宴,司马防也会去。
这些世家做事总是带着自己,是想要借他的手掩盖一些事情吧?不过,他无所谓,只要不妨碍他自己的发展就行了。
司马防打量着刘文,是真的有些意外,前几次的聚会,他都没有太在意刘文,就算是这次的,他也只是随着宾客敬了一杯酒而已。
爱好靡靡之音的人,不是他所想要相交的人。
但韩融、荀悦都相交的人,司马防也不得不多打量一些刘文了。
而且,羊续的名声可不差,七世卿校的世家,更何况还是和孔氏结亲,都愿意请刘文去赴宴,看样子,是自己看走眼了?
刘文看着司马防打量的眼神,又缓缓问道:“陛下开了党禁,不知道有没有给建公封个官职的?”
司马防想了一会儿,笑了笑,“嗯,在兖州的一个县做县令,但还没决定好。”
他的父亲司马儁在颍川做太守,按照三互法,他就不能去豫州了,兖州倒是可以去的。
司马防也没那么死心眼,能做官就做官,他还想要做一个名臣呢,向自己的目标们靠齐,没有官职在身,又怎么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刘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