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容想了想才道:“我们其实和一家人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两家的关系现在很好的。田婶子和萧清浩原本住在我们家隔壁,那个土坯房里。去年我们家要搬到山脚下,和他们家的关系一点点亲近起来。
明年萧清浩也要去县城读初中了,他们也不是村里的人,没有在村里分到土地,所以田婶子留在村里也没有意思,明年就跟着萧清浩一起去县城。所以他们原本是想要盖房子的,后来觉得盖了又不住,太浪费了。
我们家这不是才盖好的房子嘛,就借给他们家住了一间。反正就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萧崇竣得知田雅丽和那个萧同志,并不是夫妻。
一时间既高兴,又心疼。
若是田雅丽嫁了人,虽然他会很难过,怕两个人没有办法再续前缘。
可她若是没有嫁人,萧崇竣却又觉得更加难过。
一个女同志带着个孩子,在一个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这么多年是怎过来的?
这个村里还闹狼患。
她以前就这么独自一人,带着个孩子,连地都没有。
她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孩子?
他们两个是用什么维持这么多年的开销?
萧崇竣心痛的连呼吸都变得生疼。
他想开口问问,但又根本不敢开口,像是生怕听到什么让他无法承受的信息。
猛的喝了两大口水,烫的喉咙都有些痛了,萧崇竣才勉强压住心里的悲伤。
“照你这样说,那他们家以前在村里是怎么活的?他们……岂不是过得很苦?”他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穆楚荣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两眼,才道:“当然苦啦!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苦。我们以前年纪小,不懂这些,但村里谁没和萧清浩打过架,他就像只小狼崽子似的,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狠。
我爹娘以前就说过,他若是不狠的话,怕是没办法护好田婶子的。至于他们怎么活了这么多年,以前我们也不太清楚。田婶子会自己用山脚和院子里的土地种点菜,有时候饿急了,我看萧清浩都有会扒树皮,吃草根的。
田婶子原来身体不太好,去年我们第一次去他们家的时候,田婶子就病的特别重,连药都没有的吃,就那么硬抗。不过好在已经过去了,我妹妹现在和萧清浩是好朋友,他们家的事,就是我们家的事。”
“什么意思?”萧崇竣心疼的像是硬生生在胸口挖开了个口子,冷风呼呼的灌进来,疼的他都快无法呼吸了。
他想捧在手心上的姑娘,因为他的疏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他在吃饱、穿暖的时候,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要和村里其他的孩子拼命。
才能保护他娘,何护他自己不受欺负。
他该死,他真的该死啊!
“就有我们家一口饭吃,就有他们一口饭吃呗。反正我们两家现在是不分彼此的,萧清浩和我妹妹一起上学,我们也放心,芝芝一个小姑娘在学校里,不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