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抱剑拦着他的路,他的身后也一左一右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男子警戒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做什么?”
这训练有素的样子可不像劫匪。
“问这么多做什么,抓住他。”
随着贺启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便同时出手,分别抓向男子的肩膀,这男子则反应迅速,一矮身,堪堪躲过。
张望着想要找到突破点,却发现自己被逼进了小巷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地守着唯一的出口,剩下的都是绝路。
“速战速决,要不我们没法交差。”
男子能感觉到黑衣人的动作变得迅猛起来,他已经招架不住,便一不做二不休,直冲着贺启而去。
贺启不慌不忙,剑都没拔,就将人制服了。
“带走。”
直到皇宫西侧,男子才明白抓自己的人是谁,他冷笑一声,啐了一口,很快就被人推着往里走。
他是被扔进勤政殿的。
容渊正在批阅刚刚呈上来的奏折,听到动静也没有抬头,贺启将人五花大绑,又强迫他跪下之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男子觉得屈辱,愤怒之火喷薄而出,可他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和伪装,仍然觉得还有一丝希望,便强压下去。
心中默念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竟也真的平静下来。
桌案两侧的奏折数量逐渐持平,容渊老神在在,偶尔提起朱笔在上面批阅一番,好似忘了堂下还有这么一个人。
男子的腿都跪麻了,奈何他整个身子都被缚住,动弹不得,哪里还不明白,容渊是故意晾着他呢。
又过了一个时辰,容渊闭着眼揉了揉眉心,靠在了宽大的龙骑上。
“堂下何人?”
这便是要男子自己交代身份的意思,也有可能他们只是根据百姓的描述抓住了他,却并没有掌握他的身份。
他思索了一阵,迟缓地回答道:“小的仇富,不知小的可是犯了什么事,劳得皇上兴师动众,将小的抓来。”
“仇富,这名字有趣得紧,不若你来踩踩,朕为何抓你。”
容渊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被迫跪倒在地的人,男人因为跪地佝偻着,可仍能看出筋骨挺拔,颇有一番风姿。
和这张四十多岁的脸并不相符。
“小的不知。”
男子打算一装到底,可容景轻笑了一声,直接点名了他的身份:“别装了,谢明旭。”
谢明旭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岁月蹉跎,家中变迁,他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世家公子了。
“小的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你能改变自己的相貌,却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也需要改变,百密一疏,不过如此。”
最讨厌的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渊早已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变得柔和:“你怎么过来了。”
燕云岚本是心血来潮,体恤容渊辛苦,难得下厨做了汤,还亲自端过来了,没想到一进来发现有人,声音还很熟悉。
她将汤递给容渊,示意他到桌子旁去喝,自己则坐下来,仔细打量眼前人。
“你的伪装也有些明显,胡子是粘上去的,脸上的黑是抹的,眼睛亮堂也不太适配。”
谢明旭不再装,所有的痛与恨一并涌上,似乎要就此焚烧掉眼前的两人。
“你们害我家破人亡,还我父母命来!”
容渊和燕云岚都冷漠地看着他,谢家全灭乃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害郭氏一门,这是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