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知晓她心中仍有遗憾,不管是她的身世,还是素未谋面就因生她而被害死的母亲,都将成为无法弥补的疼。
哪怕长大后的她已经不再奢求和在意,可在知道真相以后还是免不了会去想,更何况老夫人的自杀给予她的痛也如骨附髓,时不时地就会显现出来刺痛她。
“我们只要好好教导他们即可,你和我的孩子是不会长歪的。”
冉秀进来给燕云岚梳妆,被容渊拦住了,派她去看顾两个顾自玩耍的小孩子,他自己则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给燕云岚打理一头黑亮的长发,这事做起来炉火纯青,他掌握的发髻样式比燕云岚自己会的都多。
燕云岚也一致都用容渊亲手打造的玉簪,哪怕是做了皇后,尚衣局那边送来再多的首饰也都放在角落里吃灰,容渊再忙也会抽空给她打首饰,后来就干脆不让尚衣局那边浪费钱财和金子了。
只需要把上好的玉石送到容渊那里便可。
“你这是要给我梳什么发髻?”
燕云岚从铜镜里好奇地盯着容渊的手,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黑白相称,让她忍不住想要用画笔记录下来,而他的手法之前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如何般手巧,竟连自己也比不上。
她最爱扎的就是高马尾,可惜头发太长,高马尾反倒不是很方便,总是甩来甩去的。
“新学的。”
容渊给她梳完干脆利落又不会缀得她脖子疼的发髻,又接着给她描眉,一套下来简直得心应手。
燕云岚只需要闭上眼睛享受。
待梳妆完毕,用了早膳,贺成也早就回来了:“娘娘,属下去的时候郡主和郡马正在敬茶,便稍等了片刻,将盒子交到了郡主的手上,她让臣带句话,问娘娘当真不去送她?”
“她这人,明知道我口是心非,还要问上一问,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去准备马车吧。”
燕云岚嗔怪了一句,据贺成所说,烟雪茄他们的行礼昨晚上就装好了,他回来的时候马车很快就要启动了,她和容渊这会儿出门儿赶得上,他们轻装快马,要比烟雪茄行得快一些。
而且祁阑景是边沙的王,自然也是有容阳国的使臣相送的,脚程会更慢一些。
烟雪茄和祁阑景在南阳王府众人的依依不舍中启动了马车,烟雪茄穿着比昨日的嫁衣要轻松许多的红衣,这也是为了路途遥远行个方便,但是嫁衣也随身带着,待他们到了边沙境内再换也不迟。
她的膝盖上放着一个盒子,那是燕云岚之前给她的添妆,盒子其貌不扬,简直就像是在库房里随手淘来的,可她珍惜得紧。
祁阑景这会儿骑在马上,就随行在她的马车旁边,帘子在一旁搭着,微风徐徐,也不会太冷,还便于他们俩聊天。
“不打开看看吗?”
祁阑景都有些好奇里面放的到底是何物,之前他只当雪茄是把重要的东西留在后面才看,如今的情形倒像是他猜错了。
盒子并未上锁,但是有锁头虚虚地搭着,烟雪茄的葱葱玉指落在上面,直接将锁拿了下来,却迟迟没有打开盒子。
“你在犹豫。”
祁阑景笃定道,一个送给他们的新婚贺礼为何让雪茄如此踌躇,明明她说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难道是太贵重了?
“我怕云岚把她的一半身家都给我了。”
烟雪茄笑着说道,缓缓将盒子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