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坊间的传言不仅没有停息,反而愈演愈烈,容渊上朝时也越来越低气压。
“容景,朕让你处理传言,安抚百姓,你就是这样做的?”
容渊目光沉沉,审视着容景。
容景上前一步,顶着众人同情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禀皇上,臣已经找到了流言的源头,并迅速地进行了交涉,但他们不吃这一套,农民们都是靠天吃饭的。”
“他们对天气的预测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而且信不过钦天监,臣也并不能拿身份来压他们,勒令他们闭嘴,可臣告知他们朝廷有办法解决旱灾,他们都半信半疑且嗤之以鼻,要臣拿出证据来。”
容景先是汇报了一下情况:“但他们说自己无意传播恐慌,旱灾即将到来本就是事实,他们也是出于好意提醒一下其他百姓,不造成无谓的损失,总之头头是道,在臣的安抚下,他们也答应不会再往外说。”
他停顿了一下:“但他们和臣要能够解决旱灾的证据,臣一无所知,不知皇叔可否告知臣?也可让臣给百姓们有个交代。”
容景直视着容渊,一点儿都看不出他的试探之意,可容渊却能看透他的小九九。
甚至在这一瞬认定容景是有嫌疑的。
其他的大臣们也都纷纷附和着:“是啊,陛下,您就告知我们有何办法吧,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坊间的传闻已经不局限于旱灾了,更多的是在说……”
御史台出动了不少人去调查这件事,但百姓们都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可能是茶楼,也可能也就是一个落脚的茶棚,反正一夜之间大家都在谈论此事了。
说皇后野心不小,还说她告发了自己的父亲,将背后的燕国公府搞垮了,魅惑着皇上,皇上颁发的一切政策都是出自皇后之口,再这样下去,皇上会被彻底架空。
而且皇后还生了大皇子,搞不好魅惑着皇上立了太子,就要效仿李后,谋权夺位不说,扶持太子上位,实则自己垂帘听政。
越来越离谱,可不得不说很多文官都有这样的担忧。
“这不在臣的管辖范围之内,臣不辱使命,已经不再让百姓谈论旱灾之事,只是这旱灾如何能和陛下还有皇后扯上关系,臣并不明白,且此事是御史台在调查,臣也不能贸然插手。”
容景这是明摆着在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其余的一概不知,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便不闻不问,免得惹一身骚。
容宁也站出来道:“臣去找过那个洪叔,油盐不进,他很信任自己对气象的把控,信誓旦旦地说旱灾必来,他们是存着好心,提醒百姓们,还埋怨我们朝廷什么也不做,就会卖屁股嘴。”
容宁说起最后的这种糙话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把原话复述出来:“他还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不改口,除非是他判断错误,天会下雨。”
“依臣看,景王所说不无道理,只要我们拿出了应对之法,并让天下人信服,所有的传言自会烟消云散,不然,我们越是实行捂嘴政策,百姓们就越是反骨,群情激奋。”
剩下的大臣们都齐齐看着高位上的容渊,虽然没有明说,但大抵都是这个意思,甚至是无声的催促,就连他们也在怀疑皇上到底是缓兵之策,还是真的有应对之法。
容渊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深邃的眼眸蕴着幽光,朝堂上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