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容渊进宫都是要卸掉铠甲,换上便服的,带来的定北军也只能留在宫门外,这次他身后的定北军,跟着他进入了宫门,一列排开,皇上竟也没有反对。
而燕云岚则在宫门口等候,一看见容渊,便从马车里出来,先是端详了一阵儿,发现容渊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才一把抱住了他。
“我没事,就是很想你。”
“我也想你。”
怪不得找不到燕云岚,原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地找城门口迎接容渊,没想到她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趁着皇上出宫,提前跑这儿来等着。
“他乖不乖?”
趁着众人看不到,容渊的手隔着披风放在她的小腹上,能感觉到有微微的隆起,比之前明显了一些,又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上,带走了一丝寒凉。
“很乖。”
容渊便转而牵着她的手,陪她行走在宫道上,一直到了金銮殿,果真皇上已经摆好了宴席,他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旁若无人地聊起近况,想让彼此安心。
“你这段时日藏在哪儿了?”
大殿里只有他们几个,剩余的大臣们都被拒之门外,皇上下令让他们回府了,不必陪着,众人都能看得出此次归来,皇上和几位王爷之间的气氛不对,都预感到风雨欲来,便也乐得躲闲。
皇上还是淡定地坐在龙椅上,好像对自己的处境并不在意。
“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锦衣卫和禁军挺累的吧,每日都在街上搜寻,可惜,除了让百姓感到烦躁之外什么都发现不了,如今我主动出现在你面前,就让它成为永远的谜团吧。”
燕云岚与容渊十指相扣,如今她心情好,可以随机回答一下皇上的问题。
“这个计划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实施的。”
皇上就好像是老友闲聊一样,到了这种时候,他就算做再多的部署也没用了,君主的威严也不准许他认输,或者露出狼狈歇斯底里的模样,只要容渊不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就还是容阳国最为荣耀的人。
“大概从你派三位王爷去征战,却要他们的家眷留在京城中开始的吧,那日从宫里出去,我们就达成了共识,毕竟战争胜利以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削藩。”
回答他的是容渊,他也没有洋洋得意的样子,甚至在此刻还保持着君臣之间的那点体面。
“原来如此,朕还意外这些人为何会突然向你倒戈,原来是朕亲手推开了他们,不过是有这个念头,你们就迅速地结成同盟,倒是让朕像个笑话一样。”
皇上的面上看不出是不是很后悔来,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平静。
“臣弟之前就说过了,一步错步步错,你终究会为你的多疑而付出代价,君臣之间,当然不能交往过密,但也不能时时存在猜疑,一旦如此,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摧毁这脆弱的关系。”
“对待那些不忠的人我们要严厉惩处,可不能把忠诚的人打入不忠的行列,君主本就是孤独的,若是强行把自己置在孤城之中,就更为难过,你的疑心成为了绊脚石。”
容渊至今都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可他若是不坐上这个位置,皇上的猜疑永远不会停止,他和云岚就要一直遭受各种伏击,直到他们死亡。
“皇兄,你该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