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岚半蹲下身子冷冷地看着这人:“我怎么,只许你们趁着夜色来害我,不准我反击吗?”
“你们家主子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甚至出言挑衅,给我增加心理压力,我做些什么都不过分吧,皇上派你来的,还是皇后?亦或者是他们的儿子,容景和容宁?”
这京城里存在多股势力,她和容渊是一股,梁丞相为首支持容景的是一股,也能把皇后和后宫一同算在其中,皇上又是一股,且是最大的一股,容宁向容渊示好过,但也只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也能暂时算作独立的。
所以她并不会因为皇上屡次暗示,就笃定是皇上派来的人,既然已经把她诱导出府,那杀了她只会引起容渊的仇恨,让他更加坚定造反的想法,把她擒住折磨她,让容渊亲眼看着,才能发挥她作为容渊“弱点”的最大作用。
皇上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把地点定在白云观府,返程的路上让人把她带到皇宫里囚禁起来,再给容渊去封书信,让容渊方寸大乱,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这么愚蠢的做法,想要把我除掉,估摸着是皇后娘娘的人吧,但凡她和容景或者皇上通个气,就没有今晚这一出。”
“明日皇上要是知道这一场闹剧,皇后应该会无地自容吧,本王妃真是迫不及待看到她难看的脸色了。”
无论燕云岚怎么说,这为首的人都无动于衷,贺成早已扒了他们上身的衣服查看过,并没有为君命的刺青标志,也不是内卫,内卫的手臂上也有刺青。
这应该是哪个府里的死士或者江湖上的专职杀手,才会不在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以免任务失败牵连到自己的主家。
“把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再审讯一番,撬开他们的嘴巴,这里有很多小玩意儿正好可以用上。”
燕云岚恶趣味地抛给贺成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能引发人体的很多反应,用来审讯挺合适的。
“还有这个,如果他执意不说,就喂他喝下去,之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要让他自尽,吊住一口气便是。”
吐真剂燕云岚这儿还剩的有。
为首的人这才真正惊惧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失败地如此快且彻底是他没想到的,比起燕云岚,他们更像是被看中的猎物,而她是如此老练的猎人。
等贺成迅速把人带走,冉秀便清理了下房间,燕云岚打了个哈欠,往床上走去:“总算能好好睡觉了。”
她除去外袍,仅着里衣,又拖过被子盖在身上,床脚的汤婆子还在努力散发着热气,燕云岚在枕边容渊的内袍上蹭了蹭,贴着柔软的布料,稳着令人安心的气味睡着了。
翌日一早,燕云岚睡眼惺忪的被冉秀摆弄,又在她的搀扶下懒懒散散地往大殿走去。
观主看到她才算真正的安心。
“云岚昨夜可是没有睡好?怎的如此没有精神。”
皇上问道,皇后正端庄地站在他身后,看不出什么异样,就是落在燕云岚身上的目光有些重了。
怕是心里疑惑她为何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又或者夜里没有得到成功的消息,已经知道出了意外,这才装作无事发生,以免引火烧身。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谁又能睡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