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寝宫里是能听到些外面的动静的,所以皇上能判断出外面不只有容景,只要想一想也能知道是容宁。
他的孩子里面就这两个稍大一些,懂事了能参与朝堂了,心思也就渐渐地不再放在玩乐上,而是盯着他的位置,这两人的脾性他还是了解的,也对容景更偏爱一些,但是不会表现出来。
容景来了,容宁就一定会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甘于落后半步。
“走了。”
容渊撩开帘子,见皇上面色红润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惨白,心情也很平静,甚至能够翻阅奏折,处理政务,就知他状态不错。
“其他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这奏折里也没你的呈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皇上虽然这样问,但其实也只是起个话头,若是还和昨夜一样呕吐个不停,和沈公公悲春伤秋,他是不会见容渊的。
正如沈公公所说,帝王的脆弱只在一瞬间,太阳升起,他又那个无坚不摧的皇帝。
“没有遇到难题,只是没有去牢里审讯而已,皇兄还是另外派人审理吧,大理寺卿或者锦衣卫,都很适合这个差事。”
容渊主动提出来,他并不想揽上这事,之前皇上说完就昏迷了,他也就没顾得上推辞,趁他清醒的时候,赶紧撇清关系。
“你是有疑虑?”
皇上揉了揉眉头,最近大半时间都在睡觉,以致于他醒了以后还是会困,本想看会儿奏折提神醒脑,谁知道越看眼睛越难受,干脆闭目养神。
“疑虑倒是没有,就是觉得这种事没多大意义,我比较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皇兄迟迟还没有动手,不就是想从他们手中得到藏宝图碎片,这事交给谁办都是一样的。”
“大理寺卿审讯人有一套手段,全都用上不怕那些人不说,犯不着臣弟再去。”
容渊说得不无道理,这事交给大理寺确实是最为妥帖的,可容均就是看不得容渊好过,才把对他人来说容易的差事交给他的,因为身份不同,面临的情境就不同,对容渊来说,这件事就是很棘手的。
曲宁国本就是容渊的手下败将,容渊一个新近是将军就泯灭了他们进攻的希望,让他们节节败退,甚至签订了不平等协议,再加上这次审讯女皇,那就是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到时容渊能吸收很大一波仇恨。
“不再考虑考虑?”
皇上倒像是要把莫大的功德送给容渊一样,可容渊知道皇上给他的只会是烫手的山芋,最好再让他去油锅里滚一遍才肯罢休,从来都不会如此好心。
“不需要,臣弟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不止是皇兄你了解臣弟,臣弟对你也是了如指掌的,那些莫须有的小算盘就别打了,小心鸡飞蛋打,毕竟我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第一日了。”
容渊就把话摆在这里,他在容均面前也懒得做戏,脸皮早就撕破了,他们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除非容均良心发现,直接退贤让位,不然他们就一定会是死敌。
皇上笑出声来:“你还是没变,多少年,这性子,朕以前最欣赏你这点,现在却最讨厌。”
容渊抬头看他,沉声道:“那是因为皇兄你变了,我向来如此,皇兄还有其他事要吩咐吗?”
云岚说他明日才会把蛊虫吐出来,容渊想来看看他狼狈的样子,尽管可能容均会面不改色的接受这一切,可他的心里一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