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因为只有一步步走到殿试的位置,并且达到前三甲,才能顺理成章地留在京城,在翰林院或者更高的位置任职。”
“你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尚未成型的武将,也不需要故意去探知其他几位军营里的消息,因为本质上来说,你们各自镇守一方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在领地和利益上并没有冲突。”
“反而会因为皇上要对你们下手,就会给一样的待遇而使你们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做的是在朝堂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燕云岚确实想通了,是一开始她的思维走向了岔路,才会得出那个结论,事实上容渊早就在着手这件事了,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意味着他的提议无人支持,也就会沉寂下去。
像梁丞相这种,门生众多且支持者占据朝堂半壁江山的,直接掌握了话语权,就连皇上要否决他,也得思量三分,省得惹了众怒。
“不错,我的根基是定北军,你知道他们为何如此畏惧定北军吗?”
容渊问道。
其实官兵的数量相较来说,定北军并不是最多的,但皇上甚至没有那么忌惮其他三个人,单单是针对容渊做出了许多次刺杀。
“人心,定北军的凝聚力是高的,他们唯你马首是瞻,你是他们的信仰,即使你让他们去死,他们都不会后悔,而是会在听到军令之后义无反顾,这才是最可怕的。”
都说人心可畏,这话不假,容渊治下的定北军最让人忌惮的便在于此处,如果从外部不能够打败一支军队,那么就从内部瓦解。
就像是皇上之前做的那样,威逼利诱幕良,让容渊身边最信任的人来对他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
“出了幕良这事,你还觉得定北军坚不可摧,密不可破吗?”
容渊的话里有着自嘲,他也曾以为定北军上下一心,从来都不担心自己看中的人会做出反叛一事,也正因此,他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背叛。
那种滋味儿能让他铭记一辈子。
燕云岚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以前我不敢说,可是出了幕良这事,你的定北军才真的凝聚起来。”
容渊发现燕云岚很爱捏他的脸,玩心起来,也伸出了魔爪,手感确实挺好的,让他忍不住揉捏了很久。
“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之前和你有一样想法的士兵不在少数,他们互相信任,是彼此的依靠,能够背对背作战的那种,出了幕良这种事,有后怕,有短暂的怀疑,同样也会有反思。”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真的是很脆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变成利刃,毁掉彼此。
“他们会回忆日日相处的人的细节,那些曾被遗忘的细节,然后会发现他们都没有辜负彼此的信任,你对幕良的处决大家也有目共睹,当反思自我过后,就会重新审视你们之间的关系。”
“你残废以后,这些定北军无一人离开,改投他人门下,而是守着你,哪怕在这京城里,克扣军饷的时候无一人闹事,令行禁止,他们做得真的很好,这样的定北军会一直待在神坛。”
燕云岚说这些的时候神采飞扬,容渊知道,她把定北军捧得这么高,其实是因为他,定北军在神坛上,他也会在。
“定北军是我的铠甲,如果我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需要一支所向披靡的长矛,而文官就是长矛的主体部分。”
以我之盾护我身躯,以我之矛攻你之盾,那容渊在朝堂上几近无敌。
“对了,此次探花是你的弟弟。”
容渊之前看过榜单,还记得这个。
“燕景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