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岚醒来的时候,容渊就已经不在了,自从上朝开始,加上快要迈入冬季,属于容渊的那一半位置总是凉的很快。
她越来越起不来床,哪怕早早塞上了汤婆子,也能够意识到容渊穿衣洗脸的动作,但还是懒得睁开眼,最多敷衍的嘟囔两句,就把头放在容渊的枕头上继续睡自己的。
容渊则会在她的唇上偷个香,再低声说一句“好好睡”,然后离开。
“四国朝见是容阳国历年来的重头戏,本来在实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每年聚会的地点是要靠抓阄或者其他方式阿里决定的,但是得益于先皇的统治和努力,我们牢牢占据着大国地位。”
皇上穿着明黄色的旗袍,顶着皇冠和玉珠,随着他的慷慨激昂,玉珠也轻微晃动着。
“所以在一强四弱的情况下,往往都是其他国家的君王亲自来我们容阳国,再由我们一同商议资源分配,也会有展现各自国力的比试,具体项目要等共同确定以后再行宣布。”
底下的大臣都在仔细听着,只有容渊稍稍有些走神,想着这个时候云岚已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正在洗漱,如果她有兴致,还会抹她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御泥面膜。
“因为来的是君王,所以每年也都朕亲自在城门口相接。”
虽然容阳国一直都是泱泱大国,但是四国合并起来也不容小觑,为了不让他们感受到怠慢,从而起了怨恨之心,有了联合的心思,要共同推翻容阳国,皇上也都给予了最高的尊重。
“但今年很多国家都带了自己的储君或者王子和继承人前来,朕便也想着要立个储君出来,众爱卿觉得如何?”
容渊本来正低着头,闻言看了皇上一眼,微微笑了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他就说之前传出立储消息,也一直没动静,还以为他这位皇兄又有了别的想法,现在看来是早就有了想法。
一般来说,皇上正值壮年,是不会这么早立太子的,有种不吉利的说法,也难免会造成分权。
“臣弟以为不妥,皇兄在位尚且不足十年,身体康健,在位期间又屡出政绩,容阳国上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可称得上是开元盛世,大的皇子们又刚到束发的年龄,尚未弱冠,还需磨炼。”
“再者,其他君王带的儿子未必就是他们的继承人,也可能是最宠爱的,想要铺路也说不定,皇兄自可以带着两位皇子见见世面,臣弟以为这次是绝佳的机会,在皇兄没有人选的情况下,可以作为一次考察,如何?”
容渊也自不会让皇上的目的就此简单地达成,容景和容宁是一样的年纪,容景比较淡然一些,可容宁却是个有野心的。
他这话也是顺便挑拨了一下两人的关系,明示他们两人尚处于竞争的关系,太子之位就是他们的最大争夺。
皇上无论选了哪个,都会引起另一个人的不满,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血雨腥风。
“臣认为定北王说得有理,皇上,两位皇子尚且稚嫩,他们参与到朝堂来还可以学些东西,又有太傅教导,自是不用担心他们的学识,但他们自幼长在宫中,不知人间疾苦。”
“若是和您一同批阅奏折的话,怕是不够成熟,纸上得来终觉浅,得知此事要躬行,他们还是得到坊间走走,才好啊。”
开口的是两朝元老梁丞相,一心为国为民,在朝堂中很有话语权,也是皇后的父亲,容景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