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兴文和谢弘毅赶紧低下了头,皇上果然派人监视着他们这些臣子,对他们的行踪一清二楚。
他也是此刻才明白,容渊也是借助这一点,想让他们里外不是人,他明明可以选取更好的方式,比如私下里传递消息,可他还是明目张胆的去了谢府。
这是做给皇上看的,而他们当时只顾着和容渊扯皮,完全没想到这个。
“定北王恰恰是上门询问臣军饷一事,臣自知不能耽搁,才会上奏此事。”
谢兴文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不然被打上容渊一派的标签就不好了,纵有几十张嘴他也解释不清。
“那他为何不直接来找朕,而要多此一举去找你呢?”
皇上不怒自威,只是端坐在高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就能让他们感受到压力。
“恐怕是因为臣掌管着这些,不好劳烦皇上,再者,因为定北王是您的皇弟,怕您对他有所优待,传出去引起其他将领的不满,才故意避嫌。”
谢兴文暂时还不能将他们答应了容渊的事情说出来,皇上是个只注重结果不注重过程的人。
不管他们前因如何,是自愿还是被迫,帮容渊办事是事实,肯定会惹得皇上不快。
“哦?可朕对渊儿的偏爱人尽皆知,就是京城百姓都有所耳闻,也不见那些将军们有何异议。”
“而且朕也不曾亏待他们,按军功行赏,这些个将军没一个比得上渊儿的,朕厚待他又如何?这是他应得的。”
“爱卿莫不是在哄骗朕?”
谢兴文也自知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还是谢弘毅说道:“定北王想来就是要一步到位,他若是来询问圣上,圣上也是要质问我们的。”
“为了省时省力,倒不如直接和我们要个说法,这也是定北王的原话。”
皇上道:“这倒像是渊儿会做出来的事,也附和他的性子,既然他问到了你们头上,就该你们给他个交代。”
“不然,他该怀疑是朕授意你们,不给他的军队发饷银了,要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被离间了,可就不好了。”
谢兴文乖乖背锅:“是臣的疏忽,与皇上无关,臣这就去准备军饷,如数送到军营去。”
“去吧,下次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若是渊儿有什么不满,你只管让他来找朕。”
“臣告退。”
谢兴文和谢弘毅一起行了礼,从大殿出来以后就匆匆往户部走,燕德明看他们不见了踪影,才从偏殿出来。
“皇上,燕国公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沈公公先一步进来禀报,顺手给皇上换了一杯热茶,将原先的茶盏放在托盘上带出去。
“他来做什么,不会也是因为军饷的事吧,渊儿他可是好本事。”
皇上知道容渊自小就聪慧过人,但是因为齐太妃的缘故,不太愿意待在宫中,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能够取得容渊的信任,也能将他支走,好让自己登上皇位。
“老奴不知。”
沈公公知道太多对他没有好处,所以他也是能不问就不问,伴君如伴虎,知道越少反而越安全。
“让他进来吧。”
燕德明见皇上倒是比见容渊和燕云岚还自在,行过礼之后就自顾自地说道:“臣确定,治好定北王的就是王妃燕云岚。”
“你可是掌握了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