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明亲口和你说的?”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沈公公说锦衣卫指挥使石凯安求见。
石凯安进来以后先是把定北王府的情况如实禀报:“并没有什么异样,王爷对您的安排也无异议。”
“只是……”
石凯安踌躇了一下,还是将燕德明嘱托他的原封不动转达给了皇上。
“燕国公是臣放行进去的,出来迎接的不是定北王,而是定北王妃,但是定北王妃不让他进内堂去。”
“两人在门口掰扯了一会儿,臣派了一个耳力特别好的锦衣卫听了个大概。”
大多都是燕德明想进府,燕云岚却拦着。
“你觉得燕云岚为何拦着他,可是府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石凯安想起手下给他复述的:“臣倒是觉得单纯的就是父女之间的恩怨,定北王妃显然对燕国公有很大的怨言,甚至是夹杂着恨意的。”
“然后呢?”
皇上依然在专注地看着奏折上各地呈报的情况,分心听了一耳朵。
“燕国公似乎是以先夫人要挟了王妃,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内情,两人都没有细说,王妃松了口,允许他进入内堂。”
他们锦衣卫虽然在皇上的命令下将定北王府围了起来,但是并不能够直接进入王府窃听。
后续的事情石凯安也不是很清楚。
“臣只知道,王妃对燕国公很是不客气,他是被王府的侍卫扔出来的,而且身上扎满了木刺,惨不忍睹。”
“也正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进宫面圣,才请臣代为上陈。”
皇上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思索着燕德明的话:“他的意思是,他这个女儿并不简单,邪乎手段很多。”
“对人体穴位也很熟悉,并且未能成功进入内堂,是吗?”
石凯安回想了一下,燕德明确实是这么说的:“他还提出了一个猜测,定北王妃应该懂得些药理。”
在燕书萱的及笄宴上,燕云岚能够识破曼陀罗花粉,并且说出它的效用来,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药理,皇上咂摸着这两个字,忽然想起容渊的手脚来。
“去把郭汉飞召唤来。”
燕德明此次进入定北王府看似没有获取到任何容渊相关的情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皇上对燕云岚起了疑心。
上次宫宴的时候,小五犯病,也是燕云岚率先出手的。
“臣郭汉飞拜见皇上。”
郭汉飞跪在地上行大礼,却久久没有听到皇上的恩赦,心里打滚,面上倒是镇定得很。
只是偶尔抬眼觑一下皇上的面色。
皇上有意晾着他,对他也有考察的意思在,那桩陈年旧案发生时,他还只是个王爷。
郭汉飞就算是郭家后人想要报仇,对象也不该是他。
“不知皇上召臣前来是有何事?”
郭汉飞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他的腿已经麻了,一直弯着上半身也累得很,加之身体纤弱,有些受不住。
“郭太医请起,朕就是想再仔细问问渊儿的身体状况。”
郭汉飞起身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心里闪过几个念头,最终还是说道:“定北王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痊愈的几率仍然很低。”
“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而臣出手,定北王只会比现在更好。”
这也是源于他对自己医术的信心。
“你想救他吗?”
大夫救人乃是他们的职责所在,皇上问这么一句让郭汉飞完全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任何一个病人在臣面前,臣都不会袖手旁观,能救则救,救不了的便只能听天由命。”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