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本以为看到的会是白白净净的帕子,没想到上面全是血迹,不由有些怔愣。
正常人应该不会流这么多血吧。
她藏起心中的疑惑,将帕子放在丫鬟端着的托盘上。
“老奴这就回去告诉太妃,还请王爷和王妃速度快些,不然太妃可是要生气了。”
冉秀摸着被撞疼的胳膊进来,嘟囔着:“什么人啊这都是。”
“小姐,要奴婢帮你穿衣吗?”
燕云岚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哪怕是冉秀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没有帮她穿过衣服。
这杨嬷嬷一来,冉秀觉得有必要让自家小姐把架子端起来。
“不用,我自己来,你去帮王爷。”
容渊的手和脚都打着石膏,行动不方便。
他也不逞强,觉得自己还是挺听话的,谨遵医嘱。
冉秀嘟了嘟嘴,不怎么情愿地道:“好吧。”
燕云岚在屏风后面换完衣服,走了出来看着冉秀的动作,不由吩咐道:“轻点儿。”
她可不想让容渊的伤口再裂开或是怎么了,累得是她。
容渊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那帕子上的血是我的?”
他是知道喜婆会在床上放桂圆莲子这些东西的,也会放一方白帕,但是昨晚两人的心思都在疗伤上,他根本忘了这回事。
“不笨嘛,就是我切开你手腕时,垫在下面的,其实也就是随手一摸,就地取材。”
“这不就赶巧了吗?你母妃那儿我们也好有个交待。”
不过,真的不是每个人都会流血的。
古人还是太封建了,以这个来做评判,还不知道会误伤多少清白女子呢。
容渊本来想说母妃你不要太在意,但是想想自己娶燕云岚进门的初衷,他还是保持了沉默。
不能让燕云岚太得意了。
“这石膏按理来说是不能捂着的,但我不确定你这府中有没有别人的耳目,这样明目张胆会不会暴露什么啊。”
既然是被人暗算的,那就肯定有一个幕后主使。
燕云岚不知道内情,也没完全获得容渊的信任,一时间不可能从他这儿得到有效信息。
冬天还好一点儿,这正是最炎热的时候,包裹得太严实容易化脓。
“要掩盖一下的。”
容渊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能够完全康复。
“那你有冰蚕丝一类的外袍吗,那个就可以。”
容渊喊了贺成去拿。
待两人装束整齐,洗漱完毕,又过去了两刻钟。
齐太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那盏茶换了一次又一次。
齐静竹倒是暗地里高兴,想着这个燕云岚也不是个聪明人啊,进门第一天就惹齐太妃生气。
“许是两人有什么事耽搁了,想来燕小姐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不至于这么不懂规矩。”
齐太妃冷哼一声:“什么高门大户,小小年纪就被打发去了白云观,根本就不懂礼仪。”
“容渊娶了个这么没教养的人,哪里比得上静竹你半点儿。”
齐静竹拍马屁道:“那是姑母您教导得好啊。”
“杨嬷嬷,再去催一下。”
杨嬷嬷正要出门,就见燕云岚推着容渊款款而来。
她便又退了回去:“太妃,人来了。”
燕云岚和容渊一进门就看到了冷着脸的齐太妃和站在她身后殷勤侍奉的齐静竹。
不由低头在容渊耳边问道:“那女的是谁?”
不会一来就有个女妖精吧。
虽然她战斗力不俗,但是并不想有人时不时给自己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