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的心上人不堪受辱,抓住机会自杀,尚有一口气息。
他找上师父,以姜黎的性命为要挟要救人,情深难自已,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生死病死,乃是自然规律,不可逆天而为。
再者,师父还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于是道友用无妄之火烧姜黎,让她疼的惨叫逼迫师父出谋划策。
一方面是徒弟身陷囹圄,另一方面师父已知悉,道友的情劫渡过去了,练出了无妄之火,已然为道家玄学所不容。
所以他下定决心,凭借跟姜黎的默契,试图两人里应外合,将其困住。
是生是死师父不管,只是废了道友的修为,不再给他祸害其他人的机会。
奈何他已然是万念俱灰,在某个雨夜用了残忍的手段杀死自己。
师父给道友在深山老林立了衣冠冢,嘱咐过姜黎,万分小心无妄之火,遇之则毁,不要因恻隐之心而动摇,反而酿成大祸。
那时的姜黎虚弱地靠在树上,狠狠心疼自己。
下着大雨,臭老头沉浸在悲伤情绪里都不记得给自己打把伞。
于是那次回去后,她高烧不退,手臂也留下疤痕,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
……
“那次下山,如果我不是偷了师父常用来算卦的龟壳带在身上,估计凶多吉少。就林疏时,我发现对方之中有人体内就有无妄之火,所以……”
姜黎按压着掌心,“要尽快把人找出来。”
傅胤川细腻的眸光描摹着她的五官,神情在眼底漾开,拉过她的胳膊去看胳膊处的疤痕。
虽然她对于那次的意思轻描淡写,但他能猜到,肯定特别痛。
“你有什么打算?”
找修炼出无妄之火的人,男人能做的并不多。
诚实地摇头的姜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手指压在窗台边缘,“等有时间,我打算找潘潘谈一下。”
与异能小队的人相处多日,于她而言,值得信任的潘潘是其中之一。
傅胤川若有所思颔首,抬眸瞄了姜黎的背影会,豁然起身往外走,“黎黎,你先休息,我找平生有点事。”
高亮的房间里,任平生将旁边的小沙发拖过来挡在门口。
某人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行径奇怪,高亮频繁看他。
“任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盘腿在沙发坐下的任平生扯着睡衣领口,长舒口气。
“我担心胤子弄我。”
闻言,高亮亮了亮眼睛,试探性地问道:“您得罪九少了?”
下一秒,有人敲门,礼貌的三声。
任平生从沙发弹开,几步走到床边,指着高亮警告,“不准开门,要不然,我给你从窗户扔出去。”
低头看地上毯子和枕头,委屈如高亮,郑重地重申。
“任先生,这是我的房间……”
“高亮,开门!”傅胤川嗓音低沉,裹挟着丝丝危险。
身体的反应诚实,高亮已经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然后胳膊被拉住,他回头去看。
“你小子,敢开门试试。”任平生威胁。
于是高亮一本正经地回复他,“任先生,九少让我开门,我自然是要听从的。”
人高马大还是有好处的,况且他憋着口气,虽然跟任先生动手不合适,但自己有正当的理由。
十几分钟后,房间响起乒乒乓乓的声响。
门外的傅胤川淡定,抱臂等着。
又过去两分钟,门开了,高亮捂着脸上的伤,语气很委屈。
“九少,任先生打人。”
傅胤川会意点点头,侧身,示意高亮从房间出来。
然后,他活动着手腕走进去。
没一会,随着任平生急促地喊了声“胤子”,乒乒乓乓的声音又响起。
“输了,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