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当然是走近路。”诺诺理所当然地说,旋即一脸嫌弃,“话说你们刚刚弓着腰,该不会是在随地嘘嘘吧?”
“这个词竟然从你嘴里说出来?”路明非有点崩溃,大概就是那种女神突然脚踩凳子叉腰说糙话的感觉。
“既然不是在那个,那你们的手都是干净的咯?”诺诺不理他,看着某人插在裤兜里的手,好像在盘算什么。
顾谶见此,索性将另一只手也揣进裤兜。
诺诺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芬格尔用力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很贱地说:“只是有点下午吃黄油饼后,没洗手留下的味道,这么一说真香啊,又饿了。”
“那就好!”诺诺冷冷一笑,将伞朝某人一递。
顾谶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接了过去。
然后诺诺就不由分说地分别抓住了路明非和芬格尔的手腕,“顾教员,只是学生们的一场社交舞会,见多识广的你应该不会露怯吧?”
说完她就拽着两人大步走出树丛,直奔安珀馆的门口而去。
听着她激将般的话,顾谶想说,过往他唯一能称得上是社交的,恐怕只有剃头了,也就是理发。因为好像全天下的托尼老师都很有谈兴,能从发型聊到感情问题,然后是浪子回头的一点人生感悟,这可比出租车司机的胡侃舒服多了。
顾谶撑着伞,慢慢跟在昂首挺胸、纤腰拂柳的诺诺身后。
等候在门口的学生会干部们看见了一直在等待的贵宾,无不露出了那种欣慰的笑容,他们立刻站成两队,用力鼓掌。
卷拱下的走道上,芬格尔露出两排白牙,笑容灿烂地跟一众狗仔小弟和学生会干部们挥手,就像模特在走红毯。
路明非则完全傻了,跟诺诺一起走还挨这么近,他是高兴傻的。
有人也看到了落后几步的顾谶,但今晚的主角显然不是他,况且学生跟老师之间天然就隔着一道鸿沟,他们只是象征性地鼓掌,却不再看他。
这时候出现了清寂有力的掌声,在所有掌声中卓尔不群。
一身白色正装的恺撒正站在走廊尽头,头发金子般闪耀,领口里的蕾丝巾镶嵌着水钻,嘴角笑意冷峻,冰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北欧雪原般寒冷的光。他背后站着整整齐齐学生会六个部的部长,仿佛十万带甲精兵。
路明非立马就露了怯。
仕兰中学没有校霸,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小天女’苏晓樯或者是兄弟很多的三好学生赵孟华。所以他生平唯一一次见过比较社会的,就是当初顾谶在酒吧挨了揍,他头脑一热拎着酱油瓶想要冲进去拼命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几个纹龙刺虎的小平头。
但现在的场面可比那社会多了,光是场地和周围人的身份就完爆那什么破酒吧,更别说此时环绕他的不是小平头,而是一群人形怪兽。
路明非忽然想起顾谶不久前说的话,那就是凯撒摔杯为号,噌得一声跳出三百刀斧手。
他赶紧回头去看天下无敌的‘二弟’,然后就看到顾某人正站在新闻部的一众狗仔记者面前,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在让他们拍照...
以前也没见他笑得这么欢啊!看到靓仔假笑,路明非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