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静静打断她自责的话道:“这件事也怪不得你,是他们里应外合,谁都预想不到。
这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是啊,这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老园长声音有些颓丧的附和道。
曹静静:“我今天给您打电话,不是想来找您问责。
是想自己开一家幼儿园,来找您当园长的。”
那边听了曹静静的话,顿时沉默了。
好半天才给出回复,“抱歉,我年龄大了,不想再进教育这一行。”
老太太声音有些沙哑,还透着一股子历尽千帆的沧桑。
曹静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老太太是让人家一回一回给整的,彻底对教育行业失去信心了。
思忖片刻道:“如果我跟您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干涉你的行政问题。
只要你一直尽心尽力,不忘初心,就没有人可以质疑你呢?
除了教育问题,你什么都不用管。
安全的事儿,我们已经联系好了退伍军人,到时候让他们来当保安,保证学校绝对不会出现安全问题。
账面上的问题也不用你操心,我会找专业的会计来。
说白了我办这学校的初衷就是让自家孩子能受到好的教育,不让他们浪费人生的起步期。所以一切教育设施你都可以申请,我全都可以满足。
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完全可以
。继续提,我尽量满足。”
曹静静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暴发户、土大款,只要看上的东西就使劲儿拿钱砸,根本不在乎钱。
曾几何时,她还是大洋村里一个为了吃上肉,不得不天天上山打猎的苦劳力呢。
不得不说,恢复经济自由就是爽!突然就有些想她老爸了。末世之前,她也是一个什么都不用干,就已经什么都拥有了的人啊。
就和她家现在的两个孩子一样。
老园长不知道曹静静心里的感慨,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
曹同志现在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就相当于和一个研发工作者说,你随便研究钱管够,赚不赚钱都没问题一样。十分的大脑袋,却特别地让人顺心。
老院长之所以对教育事业失去信心,就是因为上面的争斗,去乡下的那几年她遭受了非人的痛苦。
后来进入电机厂幼儿园,又因为电机厂领导们的争斗,拿她当了替罪羔羊。
这让她有一种“教育”本身并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词汇,“教育者”只是权力争斗中的牺牲者而已。
所以她心灰意冷,她不再想接触教育这一行。
可曹静静给的实在太多了。
“如果我用我的教育理念去教育学生,孩子回家找你哭诉怎么办?
家长们不同意,你又该怎么办?”
曹静静理直气壮
。的道:“只要我觉得你是对的就行。
孩子不听话,就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给不出正当的理由,却要胡搅蛮缠,那就是欠揍。
至于别的家长……
不愿意让孩子在这里待着,可以去别的幼儿园。我不靠这个幼儿园赚钱。”
老园长:……
更有土大款、冤大头那股味儿了。在学校看到这家长的时候,也没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呐?
这几天里,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老园长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如果你能按照承诺的去做的话,我愿意做这个幼儿园的园长。”
能在一所学校里尽情实施自己的教育理念,是每一个老师都期盼的事儿。
既然有这个机会,她想最后再试一试。
曹静静一听她答应,顿时就乐了。
心中感慨,教育体系内的人还是比其他体系的人好忽悠,思想还比较理想化,但凡你问个做生意的人,谁会相信你这空口白牙的空头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