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衣嗯了一声。
柯亚力有些拿不住这位的意思,怎么突然想起来换蜀锦了?
她这样想,也就这样问出来了。
“陛下为何忽然想起换料子了?”
难道是这一批宋锦质地太差,把君后的皮肤刮伤了?
柯亚力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顾岚衣道:“朕觉得蜀锦穿着舒服,不可以吗?”
柯亚力汗颜,“陛下觉得好是她们蜀锦荣幸。”
顾岚衣把玩着手里的笔,道:“首辅拟旨吧,第一年让她们多备一些,以后每年的蜀锦都由荆州按量进贡。”
柯亚力顿了一下,“荆州地贫,大量进贡蜀锦的话恐余力不足。”
顾岚衣笑了一声,“朕就是要她们余力不足。”
柯亚力猛然睁大眼睛,这才明白这位为什么突然要换官服料子。
这是在假借官服名义削藩啊!
明面上看起来是陛下抬举荆州,将原本属于徐州的活丢给了荆州,抬了蜀锦一头,还踩了宋锦一脚。
实际上这活对富饶的徐州来说,是锦上添花没错。
可是对原本就因为地势原因而耕种困难的荆州来说,这可就是个烫手山芋,雪上加霜啊。
柯亚力并不知道荆州刺史暗中的小动作,只以为陛下这是在给君后出气。
这道圣旨一下,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于是顾岚衣在外的名声,除了独断专行,又多了一项荒淫无道的罪名。
温子昱听到后愣了好久,看向顾岚衣:“你又干什么了?”
顾岚衣脸色一黑,她哪里想得到这群人一天天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怎么就传出了这么个罪名,她明明什么也没干。
温子昱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幸灾乐祸。
顾岚衣咬牙,“既然都这样了,那我要把罪名坐实!”
温子昱连忙拽被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要干嘛,臭流氓!哈哈哈,放开我。”
顾岚衣一把拉走他的被子,把人按住,挠他的腰侧,闹了一会儿。
她没有真把人怎么样,到底是顾及着他的身子。
荆州府,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不敢看正在发火的郭攀。
刚才京城那边的人来宣完旨,郭攀就开始大发雷霆了。
咚——
郭攀狠狠把圣旨砸在桌子上,下人们吓了一跳。
“她顾岚衣什么意思!让我给她供蜀锦,好大的脸!”
郭攀面红耳赤,看得出来是火冒三丈了。
谋士们面面相觑,“大人,会不会是那位察觉到了咱们的动作?”
郭攀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
“应该不会,派出去的人都是亲信,巡按那边也都收买过了。”
谋士想了想,“会不会是豫州那边……”
郭攀眼神一暗,啐了一口,“这个蠢货!”
显然也是认定了是豫州刺史出卖了她。
“那大人……这蜀锦……”
郭攀烦躁地敲着桌子,“先让那边停一下,先把蜀锦弄出来,不能让顾岚衣抓到把柄给我们定罪名。”
谋士犹豫着开口:“大人,圣旨上说,以后都由咱们供……”
嘭——
郭攀怒气冲天,将砚台砸的四分五裂。
“顾岚衣!欺人太甚!”
与此同时,豫州刺史看着自己被抬进来,打得没人样的女儿,双手一直颤。
想到前几日自己刚刚拒绝了郭攀拉拢一事,豫州刺史死死咬着牙,眼中火冒三丈。
“郭攀……欺人太甚!”
圣和宫内,顾岚衣乐呵呵地抱着温子昱,听着南石一板一眼地报告任务。
温子昱拨开她一直给自己喂蜜饯的手,“我吃饱了。”
顾岚衣遗憾地放下手,对南石说:“行,知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