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郸烦躁地打断他无止尽的唠叨。
林贵君一愣,“郸儿?你怎么了?”
他伸手去拉地上的女儿,却被温郸啪一声打开手,林贵君的手背一痛,泛起了红晕。
“怎……”
“怎么了怎么了,你除了问怎么了还会做什么!我都要大难临头了,你就知道问怎么了!”
温郸崩溃地冲他吼,仿佛将所有的怨气与怒火都归咎于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斗不过凤君,还让我也低温文那个贱人一头,凭什么!现在好了,全完了。”
林贵君心里猛地一缩,仿佛被人一拳打在心尖,连伸过去拉女儿的手都抖了起来。
“郸,郸儿,你怎么这么跟爹爹说话,什么大难临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不知道女儿突然发狂的原因,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看见温郸眼里的血丝时,他的不安到达了极点。
“我原本是在今晚安排的刺客假装刺伤自己,嫁祸给太女。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放出了那个流言。”
林贵君闻言瞳孔一缩,“你,你说什么?”
温郸自嘲一笑,继续说:“我原本想着既然如此便取消计划,将刺客打发走,但是现在…完了…全完了。”
林贵君踉跄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全身战栗。
太女受刺,他女儿安排了刺客,还有那个流言。
他眼前一黑,险些倒地。
现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温郸,原本的刺客最好是不要被抓住,否则他们父女俩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温郸原本灰暗的眼睛猛地睁开,连忙叫人把那天她吩咐人假装刺客时在场的小厮叫来。
果然!人不见了。
该死的,那一定是温文的人。
她磨着牙,懊恼于自己居然如此大意,她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
林贵君坐在她的榻上,忽然伸手一摸,触碰到一个奇怪的布料。
他扯出来一看。
“啊!”
黑色染血的布料被他扔了出去,掉在地上。
温郸一惊,连忙捡起来查看。
“有血迹,是温文,一定是温文故意放在这儿的,想用这个来陷害我。”
她攥紧了布料,“她休想,我这就去找母皇揭发她。”
林贵君心里觉得不妥,想拦住她从长计议。
但温郸素来头脑简单,更何况此时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去他的劝导。
她用力抽身,将林贵君推开,拿着染血的黑衣去了主帐。
林贵君到底是男子,温郸只稍一用力他便被甩了出去,牢牢撞在桌子上,弯着腰半天直不起身,根本无法动弹。
那边拿着所谓证据就要去揭发太女的温郸被结结实实喷了个狗血淋头。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栽赃嫁祸,朕看你是昏了头!”
温晁在见到温郸手里的东西后被气得咳嗽不止,颤抖着手把黑衣放好。
“这是始皇进行狩猎祭天仪式时洒在身上的猪血,染了血的黑衣被放置在猎场,象征我大锦女儿的血性,你再看看你,一惊一乍,像什么样子!”
温晁忍不住举手想扇她,又强忍着放下来。
“你皇姐腹部中了剑,现在还重伤躺在床上,你就在这里勾心斗角,成何体统?”
她这次是被不成器的女儿给气急了,连连拍着胸脯顺不过气。
温郸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可这个东西这么重要为什么在她那里?
温晁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满眼失望地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棒槌?”
按照始皇之命,春猎时每一名皇室女儿都要侍血衣一日,也就是将血衣放在帐中以示警醒,昨日血衣是放在太女帐中的,今日自然是轮到温郸了。
温晁彻底对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