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了一声,纹丝不动。
顾岚衣抬手请她坐下,“二皇女有事直说便是。”
温郸抬眼了她一眼,带了丝轻蔑和嘲讽说:“吾以为将军年少有为,是栋梁之材,没想居然会困于这女儿情长,也不过如此。”
顾岚衣笑了,双手一摊,“那怎么办,顾某不堪大用,您不如上书让陛下免除我这官职吧。”
“你!”
温郸当然不敢这么做,顾岚衣手上的官职,或者说兵权,既是个香饽饽,又是个烫手山芋。
人人都想要,可谁先开这个口,谁便要遭受这满朝眼刀。
她沉下气,开口:“顾将军明白吾之意,何况在朝臣眼中,你和吾早已同处一舟了。”
顾岚衣无所谓地反问一句:“哦?是吗?”
温郸眼皮跳了跳,压下不耐,继续说:“十日后便是春猎,若那时顾将军能助吾一臂之力,吾自会拿出吾的诚意。”
温郸说完便转身告辞,连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可见她有多烦闷。
温子昱见她走出了院门,这才哼了声,用奇怪的调调说:“老光棍梦见娶夫郎,想得到美。”
顾岚衣无奈地揉他的脑袋,“一天天看书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
温子昱拨开她的手,夺回自己的书,回了房间。
顾岚衣跟着他进来,说:“我已经让人去找盐矿了,要做盐业一家铺子肯定不够,我们资金有限,只能慢慢来。”
温子昱顿住,嘴巴微张,看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真的想,想好了?”
“想好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想卖盐赚钱发个小财而已。”
顾岚衣笑着,没有挑明,她知道温子昱会懂她的意思,他那么聪明,肯定明白。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选择走这条路,可两位皇女对她虎视眈眈,大锦的国运居然要拿她一个小小武将的身家性命去祭,凭什么?
要么交出兵权,要么去死,这就是两位皇女在屡次敲打中传递给她的信息,可她说过要替原主守住漠北大军,她也并不想再死一次。
那怎么办呢,她捏了捏温子昱的耳朵,笑了。
“真是屎壳郎爬琉璃,狡猾。”温子昱撇嘴。
顾岚衣惩罚似地拽了拽,“就你聪明。”
温子昱哼了一声。
顾岚衣没忍住哈哈大笑出来。
真是奇怪,明明刚才她的脑子里在想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可她的心里却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惶恐和不安。
反正有这个小坏蛋陪着,她不怕。
小坏蛋心想,反正天塌下来有顾岚衣顶着,他也不怕。
那谁怕呢?
……
“啊啊啊,子昱哥,救我,我害怕!”杨思羊涕泗横流地抱着温子昱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温子昱嫌弃的抽回腿,没抽动。
“怎么了?”
杨思羊哭哭啼啼地说:“我,我把黄二娘她表弟给害小产了!呜呜呜。”
黄二娘是杨思羊妻主的名字,因为太过傻气,这人一般都会要别人叫她黄二小姐,不过大家为了方便,都叫她黄二了。
温子昱没想到一向连鱼都不敢杀的杨思羊还能干出这种事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杨思羊磕磕绊绊地讲清楚了事情经过。
原来昨天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烤鸡,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院子里干这种事情了,但是因为那个院子是他自己一个人住的,黄府众人便没有说他什么。
只是这次不知道那个表弟是什么心思,突然跑来杨思羊的院子里,哭哭啼啼地要他原谅自己,还说自己可以不要名分,只要把孩子生下来。
杨思羊本来也没想为难他,就说孩子和名分肯定都会给他的,让他赶紧走,别打扰自己吃烤鸡。
结果不知道表弟受了什么刺激,哭着往他这边走过来,结果没注意脚下,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