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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就在~二环路的里边~
这里的人们~有着那么多的时间~
他们正在说着~谁家的三长两短~
他们正在看着你~掏出什么牌子的烟~
小饭馆里面辛勤的是外地的老乡们~
他们的脸色~像我一样~
……
单车踏着落叶~看着夕阳不见~
银锭桥再也望不清~望不清那西山~
水中的荷花~它的叶子已残~
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灯谈判~
说着明儿早晨~是谁生火做饭~
说着明儿早晨~是吃油条饼干~
……
钟鼓楼吸着那尘烟~任你们画着他的脸~
你的声音我听不见~现在是太吵太乱~
你已经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还不发言~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
虽然没有三弦儿点睛,但林在山伴着孤零零的吉他,柔情入骨的吟唱还是将这首《钟鼓楼》唱进了李孝妮等人的心。
李孝妮终于确定了,林在山一定是想林老爷子了。否则,他的情绪不会沉湎到这样的地步。
唱这首歌时,林在山的心情确实是有点沉重。
因为怀念,也因为一些再也回不去的情怀,再也看不到的故乡和亲人。
不喧嚣,却绝对感人。
就像这首歌的原创者何勇,一个号称中国朋克祖师爷的嘶喊者,将他最好的情绪抒发在了一首没有任何愤怒情绪的作品里,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动人。
有时候想想这世界上的事真是挺神奇的。最愤怒的摇滚音乐人,却写出了最安静最动人的民俗作品,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对于何勇,林在山有着说不完的感慨。何勇的《垃圾场》专辑,一直是林在山最喜欢的几张国内摇滚乐专辑之一。
想要评述何勇的《垃圾场》专辑,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说它困难是因为《垃圾场》的作品从创作到制作再到最后的发行,时间跨度长达十多年,音乐的风貌和作品承载的社会信息非常繁杂。
而说它简单是因为《垃圾场》相对于《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张楚)和《黑梦》(窦唯)来说并不艰深。
如果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玩的是“思辨”,《黑梦》玩的是“氛围”的话,《垃圾场》玩的就是“情绪”。
很多人在谈何勇时都喜欢用“愤怒”这个词来描述他,其实“愤怒”用在何勇身上并不恰当,建立在思辨之上的“怒”可以称之为“愤怒”,建立在情绪之上的“怒”只能称之为“恼怒”。
有人会问:“何勇恼怒的根源是什么,是什么让他恼怒”?这个问题问得好,搞清楚何勇恼怒的根源对于理解《垃圾场》这张唱片至关重要。
事实上,2000年之前真正代表“北京摇滚”这个概念的就两个人——崔健和何勇。支撑这两个人摇滚的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北京亚文化——军队“大院文化”和草根“胡同文化”。
崔健的摇滚是“大院文化”的产物,何勇的摇滚是“胡同文化”的产物。崔健摇滚的那种红色理想主义,那种具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社会批判在何勇这里是完全没有的。
何勇摇滚关注的是形而下的市井生活,是北京胡同草民们的喜怒哀乐。
如果说崔健的摇滚是一个形容词,那么何勇的摇滚就是一个动词。
如果说崔健的摇滚是一座雕塑,那么何勇的摇滚就是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