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生是林邑国人,为了生存占了个日南郡而已,朝廷可能会置之不理。
但是他们作为交州仅有的两家士族,如果他们叛乱的话。
先不说建康,恐怕广州的邓岳就会立马杀过来。
士族叛乱非同小可,邓岳不必禀告建康朝廷,就能先斩后奏。
踏平他们两家不说,两家的钱财田地,也都尽数归于邓岳。
邓岳何乐而不为。
所以他们虽然有能力与关子阳翻脸,但是没有能力承担这种翻脸的后果。
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上刺史府要人。
不过两家已经在很多方面开始对关子阳施压。
先是龙编守军,莫名其妙少了一半的城防。
然后在刺史府的周围出现了很多难民堵门。
这些小伎俩,关子阳也并未理会。
强龙要压地头蛇,不动则已,动辄惊天动地。
这种试探,关子阳不回应才是最好的回应。
这日,关子阳与他的三个‘狗头军师’商量着京口流民军的事情。
“李斌,你说这二十万流民远从京口来交州,会不会惊动朝廷。”
关子阳一直担心这事,现在他羽翼未丰,就怕朝廷对他动手脚。
按说这么多人,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他们是绕路而行,不过扬州和豫州,也难免走漏风声。
李斌道:“这么大的事情,朝廷肯定会知道,只是不知道这消息能封锁多久。”
秦糠也道:“刘裕流民帅足智多谋,为了不引起当地朝廷的怀疑,他是分批次的转移,所以至少不至于已出发就被发现。”
罗鼎敲了敲案板:“就算发现了,只要人都到了交州,朝廷就算是想为难大人您,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
听完三人的话,关子阳陷入沉思。
做别人手中的棋子这么久了,第一次当下棋的人,这种转变不由得他不小心。
而且,现在交州的困境,归根究底就是自己手里没兵。
门外的难民敲打的刺史府的大门。
咚咚咚……
震得关子阳心里格外地不舒服。
晚上,先是和谢道韫下了两盘棋,然后又去了卫衣清房间,听她谈情,知道夜深。
才来到青蝉的房间。
“小郎君,这么晚了,厉害来我房间干嘛。”
关子阳搓了搓手,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嘛,我来找你聊聊天。
青蝉啐了一口,没好气道:“我看你又是下棋又是弹琴的,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着。”
“哟,青蝉姐姐还学会吃醋了啊。”
“呸呸呸,谁吃醋了,我要睡了,你快走吧。”
“哎呀,以前经常一个屋子一起睡嘛,我就想找你聊聊天。”
“今时不同往日。”
“有什么不一样嘛?”
青蝉叉着腰,一对秀目微擎:“以前就我们两个人,当然可以,现在你身边有这么多女郎陪着,哪还需要我啊,我做好我这个小丫鬟该做的就够了。”
关子阳怎么说也有着三十多年的阅历,又不是直男,岂会看不出她这就吃醋的样子。
关子阳轻轻扶起青蝉的手,在手中一顿摩挲,知道青蝉涨红了脸,用力从他手中抽走了手。
“青蝉姐姐,其实,最近我真是有很多烦心事,这些事情,除了你,我真的每人可以倾诉了。”
本以为自己小郎君又在占自己便宜,结果突然深情款款的来了这么一句。
青蝉心底一软,知道最近因为软禁了九真郡郡守灌邃、交趾太守腾畯,被灌家和腾家弄得焦头烂额。
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