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淌到大门口。月九幽捂住左肩的伤口,追着司夜进了洞去,直到走完这条通道,就听到耳边传来海水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上次他们逃到海中的一条路。司夜身子差,是肯定进不了有瘴气的林子的,所以能逃的地方只能是海路。
月光很好,借着月光,月九幽看到海滩上站着一个,正是司夜。
“不跑了?”月九幽收起剑走向他,对付他,完全不用剑。
“是啊,我太好奇了,想知道答案,所以不想跑了。”司夜背向她看着海上明月,其实,不跑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船并没有在原来的地方。
“什么地方好奇?”月九幽和他站到一排,夜风吹起两人一黑一白的衣衫,月光撒在他们的脸上,显得十分生动。
“你怎样下的毒?”司夜侧脸看向月九幽。
“我从进寨子起就在下毒,你们验了我身,却不知道毒就在我身上,在我的衣衫上,在我的发上,在我的皮肤上,我每经过一个人,他们都会中毒,只不过时间问题。”月九幽也将脸侧向司夜。
司夜想起来,她喜欢热闹,没事那两天就喜欢扎在人堆里,看他们比武,看他们赌博,觉得一个人在房间吃饭甚是无趣,还在饭堂里吃了几顿饭。原来,她每走过一个人,只要抖抖衣衫就会让他们中毒。
“所以这两天其实已经有人开始不适,只不是还没有到时间,直到今天才严重,是因为……”司夜回忆了今天的事情。
“因为你。”月九幽接上他的话,走到司夜的对面,把脸凑向他,“因为你带我去河边,想要杀我,那正是晚饭前取水的时间,我脸上的胎记还记得吗?”说完又“咯咯咯”笑起来。
“我看到了,在水里化开了,原来那是剧毒啊!”司夜恍然大悟。“我只知你是药人,却不知你还是个毒人。那水我每天都派人查,没有毒。”
“我没想你也是个药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与我相似的味道,想必你也是个毒人吧,用毒太多太深,病自然是好不了的。”月九幽笑道。
“那晚的酒里有毒吗?”司夜还不死心地问。海水涨了上来,漫过了他们的小腿。
“自然是有的,我本想与你一同赴死,可你却不愿,那我只好作罢了。”月九幽直视着他的眼睛,但见他眼里全是怜爱之色。
“你的名字?”他眼里还有不舍。
“月九幽。”她冷冷答。
他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她身上的毒对于他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
“真的就没有对我心生过怜惜之情吗?”司夜凄凄说道。
海水已漫到他们的大腿。
“并没有。”月九幽将脸放在他的左耳边,冷静地回答。
司夜顺势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唇吻上她的脸颊,她的下巴放在了他的肩头,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寒冰刺进了胸口。
“可我有。”司夜最后说出这三个字,就松开月九幽,向后倒向了海水里,他左手中有一把短剑,胸口还插着一支翡翠钗,在水里飘浮了一会儿就再也看不见了。
月九幽看着他的身体如一叶破舟,心里还是觉得挺可惜的,就觉得一个有趣的人就这样死了,就,还挺可惜的。
“不杀也是祸害!”她安慰自己。这山寨没有一点山寨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曜国用来掩人耳目的据点,手也伸得太长了点,此次端掉了也是去掉了萧璀和萧玴的一块心病,落星也稳妥一些。所以杀个人算什么,杀一百人也不算什么。
月九幽再往海里看了一眼,已然是看不到了那个身影了,她没有告诉他,其实刚才她讲了假话,看月那晚的酒里没有毒,杯里没有,壶里也没有。
月九幽转回身,拖着受伤的身体往岸边走。
她抬起头,山寨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