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如此踊跃,月九幽趁乱给了小汜一个眼神。小汜早已明了,准备爬下台来,不知何时,司夜站在了人群中。
“吃饭了,散了吧。”司夜淡淡说道,他声音不大,但众人一瞬都听见了,一个个如同见了鬼,悄咪咪地全都跑得不见踪影。
司夜走近月九幽,月九幽忙退了一步行礼:“司公子。”司夜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药香,月九幽也从他身上闻到了相同的味道,这种味道,只有像她这样从小浸药浴的人才会有的味道。
司夜居然在盯着月九幽看,那眼神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她马上摆出一副低三下气的表情,对他恭敬地行礼。
“看着我。”司夜命令道。
聪明人总觉得自己能看穿一切,看穿就看穿,我一个小指头就能按死你,用不了一瞬就能夺你性命。月九幽想道,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虽然是谦卑之色,但她嘴角抽动,就差点摆出杀人痛快时那种裂嘴笑意,“忍住,月九幽,忍住,晚点再杀,还有用,还有用。”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在忍什么?在忍……什么……欲望吗?”司夜倒是先裂嘴笑了,那眼里的杀意,嘴角的邪恶之气,引得月九幽也想和他做同样的表情。
“司公子不知道吗?男人还能有什么欲望?这寨子也没有个女人,哪来的欲望?”月九幽冷笑道,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扬了扬。
他收回眼神,再向前一步,脸几乎是贴着她的脸了,两人能感觉双方的呼吸,能看到对方颈部脉搏的跳动,然后他先开口,却不是对月九幽,而是对小汜说:“小汜,风公子的晚饭做好了,你送公子回房用饭。”
月九幽也收回眼神,笑道:“司公子这一说,还真的感觉肚子饿了。小汜,快快快。”说完,快步就往房间走去,小汜跌跌撞撞爬下练台,对司公子礼了礼跟着月九幽的身影而去。
司夜在渐渐暗去的天色中,站了良久。这人还挺有趣。他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懂他。如果没有这半脸胎记,是长成什么样子?睫毛也太长了点。他与小汜素不相识,为何要救他?他对这个风九越来越感兴趣。
他来救人还是杀人不得而之,但有一点,他绝对不是现在看到他。
夜风起,他立刻咳了起来,脸色也越发难看,身上的病最近越发重些了,小时候医师说只能活到十五,自出身就天天浸药汤,现在勉勉强强活到了二十,已是挣了五年时光,死就死了吧。又再站一会儿,骨痛也开始了,只得慢慢走回房间去休息。
“果然是身体有病,那病态都显在脸上了,估计活不了多久了。”月九幽关上房门,从窗缝里看着司夜不再直挺的身体,刚看两人贴着脸看时,就看到他脸上的病色,气息也是非常地微弱,不要说内力了,可能连个身体强健的普通人都比不了,现在再看到他走路时摇晃的身体,估计还有什么痛症或者旧伤,左脚明显不受力,以至于左半边身体十分不协调。不杀都活不了多少了。”月九幽笑了笑。
不过他还挺有意思的,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让她感兴趣的对手了,就是没有武功,如果又聪明,又有趣,又有好武功,这是完美了。
和他比,萧璀要无趣些,她又想,但这是不同的感情。
她听到脚步声,有人上楼来了,忙关上了窗缝。
“风公子,我来给您送晚饭了。”是小汜弱弱的声音。
月九幽闪身退到桌子边,应道:“小汜,你进来吧。”
小汜进门先把饭菜放在桌上,接着转身关上门,回头就跪在了月九幽面前。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汜哭了起来。
“不必行这么大礼,小事情。”月九幽扶起他。
小汜起身,摇摇头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打我,开头还找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