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文学的人本就脸皮薄,编剧青年亦是其中少有人菜瘾大,脾气还不好的典范。 从来都极度好面子。 孟芊如此不留情面的戳穿,于他而言不亚于当众处刑。 登时脸上青红交错。 江暖棠身体往后一靠,终于抬起头,清冷无波的视线落在前方,编剧青年的身上,半晌后方才开口,慢条斯理地问: “如何?这些理由够不够?” 青年沉默,倒非不想说,而是无从辩驳。 江暖棠也不理会他的反应,没等他说什么,复又接着补充: “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再加一个,因为我想辞你。” 因为我想辞你。 轻描淡写的话语,杀伤力非同小可。 饶是青年编剧再想赖着不走。 也在最后这句话里失了所有勇气。 抖了抖唇瓣,终是什么声音都没吐露。 垂下眼睑,黯然失色地离开办公室。 前往人事部结算工资。 江暖棠没有理会对方的落寞,也不在乎。 伸手翻动其他几个剧本。 发现几乎犯的都是同一个错误。 不是厌女,就是故意拉偏架,煽动男女对抗。 认真写好一个故事有那么难吗? 江暖棠锁紧秀眉,脸色愈发难看。 做了几次心理建设,终是没忍住,放下剧本,对着孟芊吩咐: “把这些全打回去,告诉他们拿出有诚意的作品,否则的话,就趁早收拾铺盖走人,公司不养米虫!” 江暖棠克制着脾气,声嗓不重,但一字一句,却都满含薄怒。 身为女人,孟芊同样不喜欢那些内容。 所以这会并没有大局为重地劝说什么,拿着剧本离开,前去处理江暖棠交代的事情。 孟芊走后,江暖棠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即使这个时候,也仍眉心紧锁,似在思索什么解不开的难题。 下一秒,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发现是牧云谦打来的。 江暖棠松开紧锁的秀眉,轻抿樱唇。 对于他打电话的目的,心下已然有了思量。 却没有逃避,摁下接通键。 “好家伙,我直呼一个好家伙。前两天风萧萧兮易水寒,结果还真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转眼你就这么闷声不响地被我表哥拿下了?” 牧云谦难以自抑地扬高声嗓,情绪激动得仿佛看见哈雷彗星撞地球。 毕竟之前他不是没提议过找邵湛凛帮忙,可那时候,江暖棠的态度有多坚决。 他可还记得清楚。 结果这才几天功夫? 直接就领证了! 甚至连通知都没有。 压根不给他们这些吃瓜群众,任何缓冲喘息的机会。 对于这个事情,江暖棠这会冷静下来,未必不觉得冲动。 只是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她也不会矫情的去说后悔。 面对牧云谦的质问,更是连眉头都没挑一下,抿唇问: “你有意见?” “我哪敢啊!就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