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片区的平民。”
说着,他拨通了某个电话:“喂?准备一下部门里的——”
嘟。
郝文策的手机被符行川抽走,直接挂断。
“……你什么意思?”郝文策眯起眼,“你没有权限,我只能自己下判断。”
“如果我还是部长,我或许会赞同你的判断。现在么……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得干点傻事才对得起饭碗。”
符行川打了个响指,一条火龙从天而下,缠在了他的身上。
“我要进去。给我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符部……符前辈,这不符合规定。”七组的王宙有点磕巴地说道,“我们必须服从后方指挥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符行川笑眯眯:“拦我啊?”
识安众人不做声了。
符行川笑着摇摇头,转向破碎不堪的废楼。此刻一个瘦小的身影扒拉开众人,亦步亦趋地跟上。
“我也去,我后果自负!”葛听听的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恍惚,“我的朋友全在里面!”
符行川拍拍她的肩膀,没有拒绝。
他的脚步顿了顿,像在等待什么。
黄今手里的黄粱噗叽叽地嘀咕,使劲钻出他沾满汗水的手心,借着夜色弹向葛听听。黄今仍站在原处,额头上钻出点点汗光。
他没义务去,七组都等在外面。自己都报了信,也算尽人事听天命。
这是违反识安规定的,而且有符行川就够了。葛听听只是个满脑子热血的青春少女,不知轻重也正常。
……再说待在外面也不算袖手旁观,自己完全可以辅助郝文策他们的外部工作。他顶多是个小有天赋的灵匠,并非“阎王”那样拯救世界的强者。
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他只需要站在原处。
就像从前一样,谨小慎微地规划好每一步——只要不冒险,就不必承担额外的危险。只要不追求,就不会因为失败受伤。
只要留在这里,就不需要面对未知的将来。
就像从前一样。
黄今僵硬地站着,昏暗的照明中,无数空间碎片在他面前融合、折叠。
短暂的停顿之后,符行川再次迈开步子。又一条火龙亮起,缠护在葛听听身边。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走向那个崩毁边缘的废楼,身影眼看要被黑暗吞没。
“行了,随他们去。”郝文策狠狠吐了口气,“那个……小黄?小白?你来帮我布置场地,我要测量现场的……喂?!”
“等等我!”
黄今握紧手里的一小包符咒,快步冲上前。
“我……我也去!”
……
殷刃感受到了周遭启动的环境法术。
这个过渡空间本该无比巨大,它被无数精密术法巧妙分割。自己的闹腾准是一早便被发现了,附近的空间被.干脆利落地隔离,就像脱离枝头的一枚落叶。
既然敢把据点建立在过渡空间内,制造者们果然做过预防手段。
……但那又怎么样呢?
凡人之间的争斗,殷刃现在想都懒得细想。
他体内包裹的那具尸体冰冷沉重,破碎皮肉的触感让他全身发寒。殷刃不敢去仔细触摸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可他又控制不住地摩挲它们。
尸身损毁至此,他甚至做不到给他一个离别的吻。
殷刃下意识臌胀身体,遗物大库房彻底被扫为废墟。半透明的黑色海洋填满了被割裂的小小空间——人类分隔空间的手段实在粗糙,他只是动弹了几下,这个小空间周边便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那是一道道细微的间隙。
它连通着这个过渡空间,以及与之位置对应的现实世界。
殷刃把钟成说的残尸拥在身体最深处,他近乎麻木地流淌。若非和符行川之间还有灵契,他连抑制凶煞之力的心力都想散去。